天亮就是福縣一年一度的冬至祭海神,說好的,祁可要帶著狼群,跟去年一樣上街維持秩序。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眾人趕緊收拾了今晚的收獲,現場清理干凈后,咻咻咻地幾下連跳,千荷境帶著她們就回到了福縣祁莊。
祁可敢玩這一手,也是仗著福縣與漳縣交界的那塊縣境,新建的那么多軍戶村,地主是柏家軍,經營方是福縣祁莊,祁可說被自己手下接應回來的,誰又能說她行蹤不定有問題?
洗漱一番,美美地睡一覺,大清早起來梳妝打扮,然后跟去年一樣,準時準點地帶著狼群乘馬車進城。
去年祭海神的一幕幕,福縣百姓仍然記憶猶新,今年就只有正常的三牲祭品和蔬果鮮花,沒有人牲,估計以后好些年都不會有人想弄這個了。
海神有靈,萬一又不喜歡送去的人牲,再來個歷史重演,那多虧啊。
海神廟還是那個海神廟,經過大半年的爭執和斗爭,新的廟祝已經做了三個多月,這是他第一次主持海神祭,又有去年的教訓,從準備階段就讓人察覺到了他的謹慎小心,生怕走岔一步把自己送給了海神。
各個大戶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家給的祭品比往年要多一些,不少百姓都暗自猜測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現在心虛了想彌補。
祁可從馬車上下來,大王走過來圍著她轉了一圈,略微低下頭,把項圈送到她手邊示意她牽好。
街邊都是等著跟隨祭品同行的百姓,狼群的到來本就嚇得他們嘰哩哇啦亂叫,明知有去年的經驗還是難以抗拒本能的恐懼,有人注意到了祁可的動作,多少心安了一點。
不用怕,女魔頭能控制她的狼群。
邊上有人過來打招呼,正給大王擼毛的祁可抬頭一看,頓時笑了。
“喲,老嚴,你帶隊?”
“一直沒你們回來的消息,不放心你,知道今天有這正經事,大人派我過來看看。哪天回來的?”
“前天晚上。”
“哇,也是辛苦,還沒緩過來今天又要忙一天。”
“咬咬牙,再累也就累今天一天,累完了后面日子我天天睡懶覺。”
“哈,也是。”老嚴仔細端詳了祁可一番,“怎么感覺你的氣勢好像不太一樣了?我們分開之后你遇到了什么?”
“還能有什么,一路打回來的。”祁可自己說著都好笑,而她這話又確實是真話,沒一個字假的。
“嘖!”老嚴頓時了然,“我們去時一路順利是因為有我們一群男人在,但回來時只有你們,以為女人好欺負。”
“可不是么,那幫孫子手狠人菜,欺善怕惡一把好手,全都給老娘打回老家重新投胎。”
“呵,應該的。”
老嚴聽懂了祁可的意思,明了她這一身氣勢變化的原因,同時并不覺得一個女子滿身殺氣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想想她曾經的戰功,敢在海盜船上跟海盜拼命的人,幾個山匪而已,能干脆利落地回老家投胎搞不好都是福氣。
總比謝家堡帶回來的那些俘虜在軍中這些天審訊的日子強吧,軍隊的手段,能叫兇狠的海盜頭目都后悔生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