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臨的無聲指揮下,涼水鎮全面行動起來,下船后散落鎮上各處的乘客全都找齊,送往統一的隔離點。
馬志文百戶也收到了口信,派了幾支小隊包住頭發、戴上口罩和棉布手套去碼頭上戒嚴,禁止任何人靠近這艘船所在棧道的附近,直到祁可的人將那船拉走為止。
船老大等人都沒走遠,碼頭后面自發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商街,專門做船工的生意,吃飯睡覺喝點小酒,酒自然不是什么好酒,渾濁微酸,但賣酒的和喝酒的都不在意,誰不知鎮上吃食更好,船工們跑一趟船才掙幾個錢,哪里花得起,還是在這小小的商街上舒服。
這條街也被從頭到尾給封起來了,船老大和船工們從不同的鋪子被揪出來,接著幾個傳令兵從街頭到街尾來回跑了幾遍,大聲宣布戒嚴的原因。
傳令兵的大嗓門,站在街頭喊一聲,街中都聽得見,重復了幾遍后,這條小小的街上所有人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人人皆都對已經被帶走的那伙人破口大罵,船上有肺癆病人竟然一聲不吭,同船這么久也不知道他們自己有沒有染到,還大搖大擺到處走,口沫橫飛跟人吹牛,想死還要拉別人下水。
火冒三丈的人群揮舞著胳臂叫嚷著把那幫人關進牢里去。
封街后這邊就開始燃燒藥餅做消殺,白色的藥煙對人和動物無毒無害,氣味也不刺激,當初羊瘟傳人時在千戶所的兔舍里也是燒這個,看著挺唬人的,因為燒得多,在路中間每隔三米放一塊,升騰起來的白煙大老遠都看得見。
街上的人就呆在鋪子里,開著門窗,讓屋里也受點熏陶,白煙聚在屋里,人人都像坐在云里一樣,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
鎮子四處無比緊張,食堂里的周蘭春二人毫無所覺,還在想著等丁琳她們回來一起再吃點什么。
然后,等丁琳她們下課回來時,就在宿舍樓大門外看到了來接人的馬車,她們三人被攔在較遠的地方不讓靠近。
“這是怎么了?那是我們宿舍樓,我們不能回去了嗎?”柏敏看攔她們的人就是隔壁店的伙計,直接就問。
“出事了哦,今天靠泊的一艘客船上有肺癆病人,現在在清查所有同船的客人。”伙計當然不是真人,學堂重地,管理是要嚴格些。
“這里有人?誰?”柏敏扭頭問身邊另兩個。
“會不會是蘭春?就她沒到。”丁琳和薛蕊面面相覷,“信是一起發出的,她已經晚了好些天了,搞不好又是家里拖她后腿。”
“…啊?!”
“別急別急,先看看,等人出來就知道是誰了。”
食堂里,周蘭春一臉懵逼地看著走進來的人,頭臉和手都包得嚴嚴的,只露一雙眼睛。
“…這是怎么了?!”
“剛查明,你乘坐的那艘船上有肺癆病人,昨晚上用光了水就是因為要清掃艙室里的血跡,那人咯血說明正處在發病期,有傳染性,但靠泊后船工知情不報,現在病人和乘客散落在鎮上四處已經與很多人接觸過。”祁可端坐不動,冷靜地與周蘭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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