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等著出入城的百姓也炸了鍋,吱哇亂叫地讓開兩邊,就怕一個沒站穩滾到馬蹄子底下那該算誰的。
祁可勒住馬,解開腰上特意系的錢袋,在手里掂了掂,故意讓城門兵們聽到錢袋里沉悶的金屬撞擊聲,然后手腕一甩,錢袋落入兵頭的手中。
兵頭雙手接住那沉甸甸的錢袋,臉上剛閃現了一絲笑意,祁可隨即一抖韁繩,打馬進城。
因為她們來得突然,城門卒子來不及搬出拒馬,這才讓祁可有了花錢買路的機會,不然拒馬一攔,眾目睽睽之下,花錢都不好使。
“哇,看到沒有?都是女人,這一群女人從哪里來的?”
“都是女人?這么大的架式,該不會是正室來打外室吧?”
“正室打外室,這么大膽,不怕回去就被男人休了?”
“她們馬背上還帶著男人呢,有個頭上還包著的,你們說該不會是正室把男人的手下打了一頓現在上門找麻煩來了吧?”
“這么兇的女人在我們村是嫁不出去的。”
城門口看了一場熱鬧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這確實是本地沒見過的一幕,個個都吹虛自家婆娘多么的賢良淑德勤儉持家,哪家養出個這樣的兇婆娘連帶著娘家人都要受人笑話。
“還在這笑話人家呢,人家都進城了,不趕緊跟進去看看熱鬧?”
也有外地來的商旅不耐煩聽這種吹牛皮,正好自己又是要進城的,隨便地招呼一聲,拎緊包裹趕緊進城,然后身后跟了一群同樣進城的商旅,都不忙著去找客棧歇息,站在城內街上四處張望,順著城中百姓的指指點點去看熱鬧。
進了城,祁可就徹底放開了,打馬飛奔,穿城而過,一時間吸引了很多路人駐足觀望,搞不清楚這又是發生了什么,正好閑著也是閑著,紛紛追在后面去捧個人場。
祁可這么多人一路奔馳,跟著看熱鬧的百姓倒也不怕追丟人,但是跑著跑著就覺得不太對勁,周圍的宅子明顯不是小康及以上水平的民宅,一道圍墻占了半條街才看到一扇大門,大門的另一邊同樣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冗長圍墻。
好不容易跑完了完整一條街,拐個彎到了另一條街上,又是一條同樣的冗長圍墻,追著看熱鬧的百姓越跑越興奮,這是要找大戶人家的麻煩吶,一輩子都難得碰到一回的大戲,得趕緊占個前排。
祁可騎著馬,帶著她的娘子軍,這會兒當然早已沖到了陳家大門外。
作為本地老牌世家,同樣有一棟世代傳承占地一條街的老宅,圍繞整個宅子的外圍墻為了方便家人出行開門無數,祁可首先分出八十名娘子軍分頭堵住所有側門后門,如果門未關就闖門,如果關了門就搭人梯翻墻進去強行開門,總之除了各個門口留人警戒之外,其他人進入宅中控制住所有人口。
祁可自己帶著照臨和剩下的人手守在正門外頭,這余下的四十名娘子軍也不是干站著,她們再分出不同的隊伍,翻上圍墻,借著制高點守住各條道路的兩頭,尤其是正門口的這一條道,尤其嚴防老百姓看熱鬧不怕死地往前沖,高大正門的瓦片上也趴了幾個娘子軍,手中弩箭全都對著大院內,有人敢往大門口沖就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