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藤條一動不動,就好像先前真是照臨的錯覺。
“要不我們再上前看看?”祁可可不認為是什么錯覺,她自己會看走眼,照臨絕不會看走眼。
“那就再看看。”
照臨謹慎地帶著祁可往回走了幾步,停在比先前遠一點的地方,祁可對著藤條揮了揮手,藤條毫無反應,兩人大著膽子又上前兩步,再揮手,沒反應,再上前兩步。
就這么兩步兩步的往前蹭,又重新回到了藤條跟前,祁可抬手就摸到了粗糙的藤皮,然后不光照臨看到了,她也看到了,藤條確實動了。
照臨始終一條胳膊圈著祁可的腰,見狀立刻就要帶著她一蹦老遠,但祁可先一步按住了照臨的手。
“等一下,它不是要攻擊。”
“你確定?”
“你看它確實沒動。”祁可看著晃悠悠,好似隨風起舞一搖一擺的藤條,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看,這個姿態不可能是攻擊。”
“那是什么?”
“可能是想打招呼?”
照臨更緊張了。
“衛兵藤沒有主動性,所以才被拿來當做看家護院的植物,嚴密的藤條能攔下任何不懷好意的客人,只要有人敢砍藤條一刀就立馬會被視為食物遭到攻擊。”
“嗯,抬個杠,要是不懷好意的客人先用炮火洗地呢?”
“任何戰術最終都要落到地面戰,除非炮火洗地時能確保將衛兵藤連根炸毀,否則只要有一根藤條幸存就會攻擊踏入捕食范圍的任何活物給自己補養。”照臨示意祁可抬頭看那四根分枝,“植物界的頂級獵食者,不跟你開玩笑。”
“我還是覺得它不是要攻擊我,這里是千荷境,是我的地盤,它又是靈植,可能只是遵循本能想跟我打個招呼而已,就好像家里新來的小狗,到處嗅一嗅探一探,謹慎地先認一認家中成員,排個順序。”
“前任境主種的衛兵藤沒有一根有過類似的行為。”照臨聲音緊繃地說道,她看著那根確實像小狗探地盤的主藤,藤尖尖已經翹了起來,粗糙的外皮只要在祁可脖子上繞一圈就能勒死她。
“誒?”祁可終于領悟了照臨的意思,“之前種的衛兵藤沒這樣子?”
“它現在這種行為有違我們對它的一般認識,按理說你是境主它攻擊誰都不該攻擊你,但也別大意,你可以嘗試著跟它建立溝通,一有萬一我會立刻摧毀它,連根摧毀。”
“別緊張別緊張,我先試試。”
祁可被照臨說得害怕,左手搭著照臨圈在她腰上的手,右手仍然穩穩地伸出去觸摸高高翹著的主藤尖尖。
藤條尖端并不尖銳,反而是一種圓潤的鈍感,但給祁可的感受也跟照臨一樣,毫不懷疑這藤條往她身上一搭就能讓她立馬鮮血淋漓。
祁可的手終于摸到了藤條外皮,觸感毫不出人意料。
“嗯,像老樹皮一樣。”
“藤類靈植的基本偽裝能力,與環境融為一體,所以說無論多么見多識廣的修士都不敢夸海口說自己對一切靈植了如指掌,看走眼的事時有發生。”
“正常的,幾十年經驗的老山農也有被毒菌子毒翻的時候。”
“嗯~這根藤越來越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