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那不至于、不至于。”呂晨一聽祁可語氣不對,趕緊打圓場,“女人也讀書,讀書,大家都讀書,免費的干嘛不讀。”
老九爺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立馬改口,“對對對,讀書好,讀書才會明理,明理這事不分男女,都讀書,都讀書。”
“外嫁的女兒生的孩子回來讀書交一半學費,這又是什么說頭?這一條的話,村里估計會有好大議論。”呂晨把話題扯回來。
“外嫁的女兒所生的親生子女回來讀書交一半學費,這是給外嫁女兒的福利,女兒們在出嫁前從小在村里干活了,有勞必有得,村里沒有視她們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她們的親生子女能憑血緣關系享受母親的福利。但是,僅限親生子女,無血緣的繼子女、丈夫家的侄子孫子等親戚家小孩都不在此列,以此杜絕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來占村里的便宜,要來讀書可以,算第三等學費。第二等學費只給外嫁女兒們的親生子女,這是唯一的門檻。”
“親生子女沾母親的光,讀書交一半學費,意思就是血緣和戶口總得占一樣。可以,說得通就行,要不然村民們成天瞎議論搞不好就謠言四起,千萬別小瞧了那些碎嘴皮子的人瞎扯蛋的本事,我們把門檻劃好,做不做是別人的事。”老九爺的腦子轉過彎來,緩緩點頭。
“后面兩等學費都是以后的事,有人來問就正好有個說法,沒人問我們只管本村人讀書就好。”
祁可列三等學費是以防萬一,但萬一外面真有家長有遠見愿意付錢送孩子來讀書呢?學堂既然建起來了,祁可就沒打算讓這停留在掃盲和小學低年級的教學水平上。
“好的好的,也是也是。”兩位村長完全被說服,連連點頭。
意見統一,學費和書本費的問題不再是問題,三人又聊起筆墨紙這種日常開支的話題,要是這里的開支太大,依舊會讓人放棄念書的念頭。
說到這個,祁可自然也早有準備。
書本費她為什么敢免費,還不是因為她在村里建的那個紙坊,別看看紙坊給人的印象是造衛生紙的,但其實什么紙品都能出,而且免費也只是村民不用掏讀書的書本費,對祁可來說,書本費由村賬補貼她并不是虧本辦學。
有紙坊在,本地生產本地銷,村民能以最低價格買日常練字用的毛邊紙。
墨也好辦,不用墨條,改用墨汁,比做墨條所需的工時短,快速生產快速銷售,墨汁的價格就比墨條便宜,還節省了買硯臺的錢,只需備一個白瓷小碟就行。
筆就只能從外面買了,村里沒人會制筆,但這問題不大,祁可可以去制筆大縣大量購進,買一次管村里用一年。
祁可把各項開支一拉,按年算總額再平攤到每個月,人均文具上的花費就真的不算貴了,筆的單價會貴一些,紙和墨的話,在沙灘上撿幾天的海鮮賣到仙客來客棧,或者給客棧打零工,攢上幾天的錢就夠買一刀紙或者一瓶墨汁,真想用心讀書的人靠這樣攢零錢就能滿足自己的日常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