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專心地準備開荒,不關心柏家軍怎么排兵布局抓那些隱藏在流民當中的禍頭子,萬一知道太多,又演技不佳的話,誰知道哪天就有說漏嘴給自己惹麻煩的危險。
當然,照臨還是會記錄一切,這擱在往后可都是珍貴的歷史史料,還都是音頻視頻的。
大牛嬸的戲在一天后落幕,主要是周圍同在隔離的村民們緊張過度快崩潰了,鬧著要把人弄走,要死死別處,別死在他們眼面前,不然他們寧可回家不隔離了。
這本來就是演戲,見造成了如此效果,趕緊收場,兩個士兵用擔架把假裝昏迷的大牛嬸抬過河送去了工場,祁可再通過來工場送貨的賈記的船,將人帶去縣城送進婦嬰堂接受新人培訓,念一念掃盲班,學得好就有更好的發展,不識字不會念書的話,想務農都務不了的,只能干掃地洗衣的活。
大牛嬸被帶走后,隔離中的村民們也就消停了下來,閑著沒事干時掰手指頭算自己還有幾天才能回家,當中有人舍不得這每天菜色不重樣的一日三餐,沒病找病,取暖的柴火不用,故意掀開帳篷門簾的一角,想方設法讓自己生病。
這樣的小伎倆一下子就被發現了,看守營地的士兵們就當看猴戲,私下里打賭,就賭這些村民誰第一個把自己折騰病了。
事傳到祁可耳朵里,祁可也是當個樂子一笑了之,她在忙著盤庫清點庫存的棉紗,眼看著臘月前的交貨日快到了,她得知道還差多少,要從千荷境的存貨里往外拿多少。
照臨給工場安裝的水力紡紗機能上幾百個紗錠,女工都是學徒工水平,機器沒滿負荷運轉,現有庫存距離交貨數差很多,祁可寫信給柏擎,問他會不會準時提貨。
柏擎直接回信交貨延期,但也沒定下新日期,只說等他通知。
祁可猜他心思可能都在怎么布局抓軍師這個禍頭子,不用著急交貨了她也輕松,轉而給丁琳寫信,問他們養兔手冊的稿子看得怎么樣了,要不要來工場住幾天討論修改。
小伙伴們的動作就快多了,收信兩天后就乘著賈記給工場送補給的順風船來了。
祁可就站在碼頭上迎接他們。
“祁可!”船還沒靠邊,船頭上擠著一群人向岸上揮手大喊。
祁可揮手回應,等船靠岸停穩后,船夫搭好跳板,六個年輕人提著包袱麻利地走下來,小伙們四處打量觀察整體環境,姑娘們則撲向祁可,與她熱情擁抱。
“阿可,你這些天干得可太棒了!”
“功勞穩了。”
“功勞?”祁可笑笑,功不功勞的她倒是沒所謂,“你們又給我改稱呼了?”
祁可的名字直呼全名比較順口,但按土著的習慣日常中直呼全名要么是有身份差距要么是仇家債主,喊單名嘛祁可自己又聽著別扭,所以她寧可聽別人喊她祁老板,也別喊她小可、可可這種昵稱。
“嗯,你名字起得太特殊,想來想去,還是阿可比較順口。”
“好吧,阿可就阿可吧。”阿可這個叫法祁可覺得還是能接受的,招呼小伙們跟上,“行李都拿上了吧?走,帶你們去賓館,不遠,進大門就是。”
祁可前面帶路,走進工場大門,右手邊賓館的圍墻就盡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