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真是潑了好大一桶冰水,祁可忍不住地捶胸頓足起來,表情無比猙獰,“你說說朝廷怎么想的,調一支沒見過海的北方軍隊來南方守海岸線!現在遇到事要人出海了,都不一定能找出足夠多的通水性的士兵!”
照臨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朝廷怎么想的我哪知道。”
“真氣死我了!”
“好了,不氣不氣。”照臨揉一把祁可的腦袋,“往好的方面想,柏家軍雖然不通水性,但有個優點足以彌補一切。”
“什么?”
“有組織有紀律。”
祁可再度無語,雖然她很想吐槽說哪個軍隊會無組織無紀律,但想想前任東海邊軍,可不就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典型,而且南方其余邊軍的組織紀律可能都不太可靠,不然朝廷何必從北方調軍隊過來。
“柏家軍為什么會有上下團結一心的優良傳統,除了是因為只有抱團才能生存的緣故,若無組織無紀律,誰跟你團結一心?”
“行吧,我們做兩手準備,命好,我們會被小船直接接回去,命不好,就得從外地顛簸幾天回去。”祁可用力地搓搓臉,撿起平板放回腿上,點亮屏幕繼續死磕那一封沒寫完的短信,“我們先通知村里有這么件事,讓他們去思考怎么接應我們,然后讓女仆出面跟修船匠人商量,出重金雇他們出海接我們回去。”
祁可為了避免自己真的要從外地顛簸幾天回村的命運,努力地自救。
“行。”
祁可刪刪改改,想著怎樣在第一封信里呈現最大的信息量,起碼要告訴村里她們在海上遇到了海盜黑旗幫,雙方打了一架她們贏了,現在不光搶到了一艘海盜船還有滿船俘虜,急需接應。
照臨看她改來改去寫得實在艱難,派了個副手去下面廚房灶膛里撿了一根炭條,又從甲板上的俘虜中間挑了個人,割下他還算干凈的半片衣襟,鋪在祁可身邊,讓她照著這塊布片的大小斟酌用詞。
祁可瞄了一眼布片和炭條,把寫好的短信又給刪了一半,只留下遇海盜、打贏了、要接應的內容,然后拿起炭條將這內容抄在這塊布片上。
炭條寫出來的字又粗又大,筆劃也是斷斷續續,好不容易寫完一看,祁可覺得就算不是文盲要看清楚全文也得費些眼力。
“時間差不多了吧?可以讓有余回去送信了嗎?”
“送吧,給村里留點派人去鎮上報信的時間,天晚了他們送信也不安全。”村道路況太差,抹黑走夜路的危險來自于一路上的大坑小坑。
祁可將布片折成長條,招手喊小海雕下來,把它放在自己膝上,將布條扎在它的爪子上。
照臨跟著召回兩只監控小飛蟲,負責指引有余回村,畢竟以前從來沒訓練過小海雕送信,怕它沒有徑直回村而是先飛去其他地方,若是真的偏了,飛蟲會給予電擊驅使它回到正確方向上。
“乖崽崽,直接回村知道嗎?路上不要貪玩,不然會挨電擊。把信帶回去,交給女仆,如果她們有回信你再帶回來,我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