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和照臨的討論都暫告一段落了,唐家人這邊去衙門報官的人還沒到家,可見這時間差打得有多狠,照臨截獲消息的速度太快了。
唐家人聚在一起就是在商量這事該怎么辦,唐赟堅持自己弟弟吃的毒菌子跟祁可沒關系,理由就是他從野山菌上市季節開始,從未在祁可手上買到過這種野生菌子,外形相似、極易混淆的野山菌也不符合祁可售賣的規矩。
現在這季節縣里頭天天擺攤子賣野山菌的人多了,唐贊吃出事的野山菌極有可能是從別人手上買的,沒有確鑿證據非要把這事扣祁可頭上,等于自毀自家錢途,尤其這事肯定會惹惱千戶所柏千總,人家可是柏大將軍的嫡長子,祁可是他罩著的手下。
更重要的一點是,祁可是曾經蹲過衙門大牢的人,她才不怵去衙門呢,一旦最后證明是他們唐家誣告,別說柏千總要報復,祁可那邊保持至今的生意關系也肯定完蛋了,接下來的秋收和賺錢的冬季蔬菜,他們家只能看著別人家賺了。
唐家二老被大兒子這番話說得心里發慌,去年的冬季蔬菜他們是跟著賺了錢的,老早就說今年冬天要早下手多賺點,結果現在因為小兒子吃野山菌中毒認定跟祁可有關,還把人告了,搞得雙方關系尷尬了,但小兒子吃這么大苦頭,當爹娘的又不能不給他出氣討個公道。
弟媳婦這會兒也在旁邊嚶嚶嚶地哭,翻來覆去就一句話,大伯自從跟祁可做起生意后,唐贊在家里吃的野山菌就沒從外面另外買過。
這話里意思可不就是說唐贊吃的野山菌只有唯一的來源,就是唐赟從祁可手上進的貨。
看到這里,祁可和照臨四目相對,異口同聲,“這是誤食。”
不是她倆瞎懷疑,實在是這弟媳婦行為可疑,自己丈夫吃有毒的野山菌中毒了,東西哪來的都沒查明,就急急忙忙往祁可頭上扣黑鍋,這都不光是他們自己誤食了,祁可甚至更陰暗的想搞不好是他們自家人投毒,說誤食不過是好聽點,因為沒有投毒的證據。
“我覺得他們家好蠢啊,是不是跟我進的貨,唐赟把進貨的賬本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果他們的進貨賬本沒有列出品種明細,只有一個很籠統的‘進野山菌多少多少斤’,叫唐赟紅口白牙怎么證明他說的是事實?”
“嗯,幸好我們的賬本是列有出貨明細的,他們的進貨賬查不到,還可以到我這來查。”
“誒,這是不是就是唐赟沒有全力反對他家人告我們的動機?”照臨靈機一動。
“…啥?”
“我們賣個野山菌,可能卷入了有錢人家的家產爭奪戰。”
“…什、什么鬼啊?”
“你還沒看出來啊,這多明顯啊。唐赟是繼承家業的長子,唐贊是父母偏疼的小兒子,從今天他們告官這事上就能看出來,掙錢養家的大兒子在父母面前不太受重視。”照臨拍著祁可的肩膀說道。
“誒?”祁可猶豫了一下,“好像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