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沒再追到這個問題問下去,這本就不是她想表達的重點,她就是試探一下,打探軍情這個罪名她是絕對不會背的。
“明知軍屬和軍戶們已經面臨嚴重的生育困境,不去看大夫好好調理身體,而是指望生長發育都沒結束的年輕人趕緊生育,知道你們這種竭澤而漁的后果是什么嗎?”
這才是祁可想說的重點,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就步入婚姻,別的人她也管不著,但她認識的人,她希望能拉住一個是一個。
“但是家里頭已經…”少男少女們都在撓頭,“其實我們也不著急,但家里頭長輩卻很著急。”
“你們養兔子,現在養得怎么樣了?”
“挺好啊,野兔數量上來了,現在整個千戶所隔幾天就能吃一回燒兔肉,擎少有時候還夸我們呢。”說到養兔子,大家又都笑了。
“能掙錢嗎?”
“呃…這個…”祁可問話跟打突擊一樣,一下思路沒跟上,又抓耳撓腮起來。
“你們養兔子花的時間,精力,還有我給你們的兔糧和藥品,這些通通都是能換錢的,一文錢都沒掙過嗎?”
“掙是掙了一點,不過…”
“掙得不多?收支平衡?”祁可純靠猜,柏家軍是不會虧待自己人,但想必給的也有限。
“嗯嗯嗯!”幾個人一起用力點頭。
“給自己軍隊干活,不好意思多掙錢的。”
“你們不掙錢,家里又想給你們辦婚事,柏家軍又一向窮得一塌糊涂,朝廷一拖延就連累你們發軍餉,大家都窮,這喜事的錢從哪里來?你們可都是軍官家的孩子,辦喜事的花銷,比不上那些鄉紳大家族也能比個一般富戶吧?”
“…誒?!”少男少女們想起曾經看到過的縣里富戶們辦喜事的場景,汗如雨下。
“一般富戶娶媳婦兒嫁女兒的開銷也蠻大的。”
“看吧,我就知道。”祁可兩手一攤,“你們要是愿意聽我的,先調養好身體再談婚事,就拿這養兔子來當個暫時拒婚的理由。先養兔子掙錢,掙了錢才好找大夫,有病治病,然后繼續攢錢,留著平常生活開銷以及日后的婚事開支。只要自己兜里有錢,萬事不求人,你們家里也就拿捏不了你們,對你們婚事的干預起碼會小一點點。”
祁可的話讓飯桌前的小伙伴們頗為心動,年輕人之間好說話,祁可又處處為他們著想,從來沒有坑過他們,在他們尚未有清醒認識的時候,感情上就已經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她。
“嗯,是的,辦一場婚事很花錢,我們出身又不差,可不能叫縣里的富戶們看笑話。”面子這種事兒,男孩們看得更重一些,兩個女孩還沒說話,富小利方夏余昱三個男孩就嘰嘰喳喳起來。
“但是,不聽父母安排的婚事,我們這么做,會被人說不孝的。”女孩們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因素。
“那就看你們怎么跟父母說了,為了你們自己好,真心希望你們能過了二十歲再考慮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