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說著,頭部微轉,它那只有五官線條的臉突然好似有實質的目光投射在醫療艙上。
“…”祁可驀然收斂了輕松的心情,她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頂尖的醫療艙終于有一次沒能救回師父的命,因為她不光傷在身體,還傷在對于修士來說更重要的神魂,醫療艙治不了無實體的傷。
“那些人真該死!”
“是的,所以我們沒有放過他們。重傷他們,毀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讓他們再無任何資源壯大自己,只能像被他們傷害的好友那樣,慢慢的虛弱而死。”
“修士不都是重在修心嗎?這么貪婪又惡毒,怎么成長成大修士的?”
“心境的變化全在一念之間,當不再堅持本心的時候,心魔就誕生了,在心魔的影響下,人也就慢慢變了。但走到這一步是他們自己的行為,怪不得任何人,所以后果自負,咎由自取。”
“但師父終究是被親密好友所害。”祁可嘆氣,“千年好友親密無間,相處之間本不設防,人性啊人性。”
“大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有私心,別把他們都看作圣人。”
“只是覺得有點不忿。算上我前輩子,四個女人,我媽、季夫人、祁珂、師父,三條人命死在親密關系中,我媽雖然沒死,但丈夫搞出私生子的事情,對她也是傷害。”
“那你打算怎么做?在一個世界待久了,肯定會和某些人建立起比較親密的長久關系,感情本就是人性之一。”
祁可捏著自己浴袍的衣領來回踱步。
“歸根到底還是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理所應當。”
“我們來想個口號吧,作為以后的行事綱領。”
“比如?”
“搞事情,不搞對象?”
“…行。”
照臨難得地卡了一瞬,被祁可敏銳地抓到。
“你好象應得很勉強。”
“沒有。”
“就是有。是不是沒想到我會起個這樣的口號?”
“是有一點,但不勉強,理所應當。在明知不設防的親密關系可能存在害死自己的風險下,趨利避害也是人性之一。”
“說得好,就這么定了,我們的口號就是搞事情不搞對象。”祁可舉起手臂高高地揮舞著拳頭。
照臨耐心地等著祁可自己興奮完了平靜下來,然后打出一副全息屏幕,上面是一張密密麻麻的表格。
“你的體檢結果出來了,因為沒有其他的對比數據,只能先記錄著,但是針對你所說的那些問題都做了高亮標示,日后再持續觀察。”
“好的。”
祁可站在表格前一項一項慢慢翻看,這上面的檢查項目好多她也看著眼熟,但兩個世界的人種基因大有不同,她不能直接套用她所知的一些單項檢查項目的參考值。
就像她看到一項餐后血糖三點五,她做體檢時充其量是在餐后一小時左右,那兩個大饅頭只讓她的血糖在這個水平,那她這血糖值是高是低?還是說在正常范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