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都不一定信,傷口很小,牙簽扎的,流了一點點血,幾天就好了,但是祁宏義卻莫名地瘸了,只要站著或者走路就說傷處疼。我們請大夫,大夫說傷口沒事但不知道為什么瘸了,再后來祁宏義要小的偷偷請擅長男科的大夫,那個大夫來了幾次最后說腿瘸和陽萎都是心病,不好治,除非請到太醫院的太醫興許還能想想辦法,否則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柏擎聽著聽著忍不住地覺得自己胯下有點發涼。
但是想想祁可留給他的印象,干出這種事來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
這個騙子。
“祁珂第一次出手揍人時,你們做下人的竟然都沒伸手攔一下?”
“她一來就先把下人收拾了一頓,那嗆人的藥水就是下人先受了一回,當地就倒地打滾,叫其他人怎敢冒險去攔要為自己報仇的大小姐。”
“祁家家風不正,你們做下人的,看樣子遇事也是能躲就躲。”
管家面露幾分尷尬,咧嘴一笑,為自己辯解。
“當時大小姐那個慘,一身的傷,最明顯就是脖子后頭的淤青,那時候我們做下人的才剛得知裘夫人前頭還有個元配夫人,接著就聽說頭天晚上夫人派陪房仆婦去溺殺大小姐,那還能想不到那塊淤青是怎么回事么。”
管家做了一個往下按的東西,“這是掐著大小姐的脖子往水里摁,生怕她不死留下的傷痕,那時候大小姐整個人瘦得就是皮包骨,那塊青紫就在她脖子后頭,衣領子遮不住,那么大一塊傷,這得用多大的力氣。”
柏擎磨著后槽牙,緊繃著面皮。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祁可的情景,那時候就瘦得沒有人樣,兩腮內凹,腳步虛浮無力,這樣的體質若是在北地,絕對是一陣大風刮來祁可原地消失,被風吹跑了。
那時候的身材就是她離家時的身材,柏擎由此完全能想象祁可在死里逃生后瘋狂報復的場面,繼母掌家,生父不慈,日子艱難這都能忍,唯有謀殺不能忍。
“你們幾時去的村里?”
“昨天。”
“見到人了?”
“見到了,是大小姐祁珂,哦,不,她現在叫祁可,也不要我們叫她大小姐,說日后遇上叫她一聲祁老板即可。”
“祁老板?名堂真多。”柏擎從嗓子眼里含糊地咕嚕兩聲,“她怎么換的名字?當時她拿出來的身份文書是真件,是京城簽發的。”
“這是祁宏義辦的,當時辦了好幾張,是為了假裝一個家庭南下逃難。”
“生造了一個家庭的身份文書和官憑路引?”
“細節不清楚,是祁宏義自己去辦的,小的沒經手。”
柏擎面無表情地彈了彈手指,盯著管家看了一會兒,看得他一臉忐忑不安,這才收回目光和迫人的氣勢,同時腦子飛快運轉,想辦法怎樣給祁可掃尾抹去后患,因為她逃離祁家和京城換個名字變軍戶的一連串做法還有很多漏洞,得把漏洞填上,讓祁珂這個人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