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眼睛!”
飄散在風中的生石灰尚未落地,就見這些人已經是滿地打滾。
祁可沒管他們,抓緊時間來到河灘上,將一桶桶的渣土倒出來,把火勢全給撲滅了。
這也虧得為了生活和干活,河灘清理得比較大,淘金工具和帳篷燒得亂七八糟,也沒有火星飄起來把林子燒了。
至于拿著饅頭的淘金工能跑多遠,追他們的護衛能追回幾個人,這都不在祁可關心的范疇里,她今晚行動的目的就是打草驚蛇和黑吃黑,目的已經達成,行動完美。
會不會有人幸運地躲過追殺把有金礦的消息傳出去,祁可覺得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布一個障眼法的幻陣應該能解決問題,都是凡人,稍做手段迷惑他們的五感,讓他們找不到這片河灘就安全了。
雖然金子貴重,但祁可很不愿意有人進來開采金礦,還是那個主要原因,這可能存在著砂金礦的河谷離四柳村太近了,采礦會嚴重破壞河谷和山林的河床結構和植被環境,造成水土流失都是輕的,而她還要在山里搞種植,這完全是利益沖突了,更別提還有更要命的煉金廢水,那可都是有毒有害的。
所以,先下手為強。
既然是自己先發現了這里,她就占了先手,等她布置好幻陣,就算官府帶人來尋礦都尋不到正確地點,除非他們下死力氣把整條河谷淘一遍。
要是真這么干了,祁可也只能甘拜下風。
再三檢查了河灘這邊確實沒有火災隱患啊之后,祁可終于回了千荷境,洗澡修煉,至于采砂金的那些人要怎么收場,關她屁事。
次日一早,祁可依舊按部就班地生活,里里外外忙活子一圈后,還從千荷境里提了一只公山雞和五只母山雞在莊子布置了一個雞窩,以后有蛋吃有小雞崽兒,都有了一個說頭。
在山林中奔波一夜的護衛在殺了幾個人后疲憊地返回河灘營地休息,結果愕然發現工頭們全都被生石灰所傷,一頭一臉都不能看了,又是在河水邊晾了一晚上,到早上全都連傷帶病奄奄一息。
“這、這怎么辦啊?!”護衛們一起看向自己的隊長,現在正副兩個頭兒都倒下了,護衛隊長最大。
護衛隊長抹了一把臉,牙齒咬得嘎吱作響,雙眼赤紅,眼珠子瞪得老大,鼻翼一張一合呼吸粗重,額角爆起青筋。
“問我?還能怎么辦?我們這一晚上才殺了幾個人?逃掉的人到了外面能不往外說?這里又是這副樣子,你們想怎么辦?等著掉腦袋吧!怎么辦!”
“要不咱們逃了?”
“往哪兒逃?家小不要了?”
“賣身契還攥在主子手里呢,能往哪逃?”
“逃了就是黑戶!這些淘金工怎么來的?說是逃難的流民,誰能證明?戶帖呢?沒戶帖沒路引就是黑戶!能往哪逃?”
“唉!”
“那、那怎么辦?總得想個辦法吧?”
“要我說,趕緊回去報信,那些流民在山里腿腳不快,但萬一他們誤打誤撞地跑到了那些村子把秘密泄露出去,我們全都要遭殃,還不如趕緊回去,看老爺們怎么安排準備。”
“說得對,盜采砂金這種掉腦袋的事,回去告訴老爺們一聲是應該的,若真消息走漏,萬一事有老爺他們頂在前面呢,關我們這種只會聽令行事的下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