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害處?”柏擎的思路還停留在戰船火炮士兵訓練的花費上,滿腦子都是錢錢錢,耳朵聽到祁可最后的發問,慢半拍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順嘴問了一下。
“縱觀歷史,每個王朝的后期,朝廷無力支付巨額的軍費維持國防,各地大軍為養活士兵自籌軍餉。那么,問題來了,我手握大軍,有了自給自足的收入,不再受朝廷供養和牽制,不掀了皇位上的那個人都算有良心好不好?要么軍隊,要么軍閥,只要識字讀書的都知道,這不是常識是什么?”
“嘶!”柏擎的身體猛地一震,飄飛的思路迅速歸位,噌地一下站起來,目光嚴厲地指著她,“這話到此為止,出門不許再提!”
祁可在自己嘴巴上比劃了一個縫針的動作。
她這輕佻動作并沒有讓柏擎放過她,而是面色嚴肅地繼續瞪了一會兒,直到祁可逼不得已換了個雙手放膝蓋上的乖巧坐姿,他才重新坐回去。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跟本地勢力斗來斗去,沈氏聯合他們的勢力在朝廷上隨便參我幾本就能輕松地顛倒黑白,形勢立刻對我和柏家軍不利。而我上的折子里只哭窮要錢,盡可能轉移朝廷的視線,讓他們以為我是因為缺錢又正好逮著個機會對付貪官污吏抄家弄點錢,然后豪門鄉紳因來往黑賬和舊案被一并牽扯進來,他們害怕自己倒霉于是就拼命地抹黑我。”
“沒錯,就是這意思,他們抹黑你,你不要和他們正面懟,賣慘,死命賣慘。千總大人真是七竅玲瓏心,一點就通。”祁可啪啪鼓掌吹個彩虹屁。
這是個歪招,祁可和柏擎都心知肚明,不然說不到一起去,但用好了就會是個有用的歪招,官場上一步一個坑,人人都有政敵,必須得處處小心謹言慎行,現在明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正招也好,歪招也好,能保護自己的就是好招。
“你這幾天就給我回村里去。”柏擎對祁可的膽大包天和見識再次提升了一個新高度,深深覺得要是再留著她在眼面前,遲早有一天要被她的口出狂言嚇死。
“哦,那你記得要幫我追討賠償金哦。”祁可嘻嘻一笑,毫不在意地拍拍裙子起身,將她那份合作契約卷成紙筒輕輕地捏在手里,“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柏擎好似頭疼地彈彈手。
門口假寐的大王聽見房門嘎吱一聲響,抬頭見是祁可出來立刻站起來貼近她的腿,等她合上門,跟著她的步速一起往外走,看在旁人眼里不知道多招人羨慕,也好想養條狼。
一人一狼回到暫居的小院后,祁可閂了院門,回到正房,點了一盞燈,然后收拾了一會兒房間,這才熄了燈假裝就寢,實則帶著大王回了千荷境。。
給大王抓了一只垂耳的公羊兔當夜宵,補償它吃了一天不喜歡的羊肉,大王沖祁可輕輕叫了兩聲像是道晚安,然后叼著兔子優哉游哉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