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擎沒顧上他們,看了一眼椅子倒在原處的現場,先伸手去拿桌上的信封。
“請容我們檢查一番。”成封和把總們連忙阻止。
“無礙,你們看椅子與桌子的距離,這是對方故意踢翻的,用意就是為了要我們盡早發現,應該不會是在信封里藏了什么要命的東西。”柏擎猶豫了一下,先拿了薄的那一封,小心地撕開蠟封,取出里面的紙,“但就怕這信里的內容是要命的東西。”
一名把總拿起另一封反復觀察了一番,“信封是舊的,衙門里送公文用的信封,封口是普通的白蠟,要么是送信的人隨手從身邊舊物中拿的,要么是故意挑的,這樣就讓我們查不到來源了。”
“我想寫信和送信的是兩個人,送信的暫且不說,寫信的人跟本縣衙門有一定關系,信封很可能是他從身邊舊物中隨手拿的,目的應該是不想受牽連,但其實已經暗示了自己的身份。”柏擎臉色難看地抬起頭來,先示意一旁等挨罰的士兵下去,然后才將手中那張紙展給身邊的將領們看,“四柳村的莊子當年買家是祁宏義。”
“祁宏義?這名字有點耳熟…”把總們和成封不約而同地蹙起眉頭使勁回憶。
“我那位解除了婚約的前未婚妻的父親,禮部裘侍郎的一位孫女婿。”柏擎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祁可的臉,“祁宏義,祁可,兩人都是一樣的祁字,而且祁可也是京城人,難道是一家親戚?”
“你那位前未婚妻不叫祁可這名字吧?”成封調侃了一句。
“當然不。”柏擎回他一個白眼。
“祁可跟祁宏義之間顯然是有親戚關系,這就解釋了祁可手上怎么會有地契,有了這張過戶舊檔就更明了了,上面還有戶房的印,沈氏想官紳勾結吞人莊子,那就先解釋一下這張舊檔上的戶房大印是怎么蓋上去的。”另一名把總接過柏擎手上的文書仔細辨別了一下上面的官印,冷笑著撣了撣紙頁。
“天亮后就把這舊檔的消息放出去,看看沈氏和衙門里的反應,試試看能不能保住祁可今日不過堂,不然她那樣的小身板,到了堂上挨一頓拶子就得廢了。”柏擎沒來由地確信祁可和祁宏義是親戚關系,想想已解約的前未婚妻,加上柏家軍的護短傳統,他一定要保祁可。
“要不看看這封信里是什么?”
拿著另一個信封的把總舉手搖了搖,在得到許可后撕開信封,取出兩份紙,一個依舊是田宅的過戶文書,一個就是用鬼畫符的文字寫的舉報信,用詞和句式亂七八糟,但居然并不妨礙閱讀,就是有些字實在筆跡潦草只能通過上下文的語義才能猜到幾分。
磕磕絆絆地全部看完后,柏擎他們的臉色全都很嚴肅。
“海盜和海寇之間興許真有聯系。”
“海盜作亂好幾年,邊軍和地方都毫無作為,我們柏家軍初來乍到什么情況都不了解,那些地方豪紳想要隱瞞蒙騙干擾我們輕而易舉,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盡快建立起我們柏家軍的舊有秩序,軍屯所在地的軍政事務必須由我們說了算。”。
“是,千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