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們也無人搭理這個臟得要命的婦人,反而喝問她的身份,派人將她押回后頭的平民隊伍,找到她的家人予以警告,若再被抓到第二次就連同一家人一起趕走。
婦人的男人連聲道歉,把自己婆娘一頓收拾后一家人安靜下來,決定在落戶分到土地前收斂一下,反正想娶老婆的男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這幾天。
那婦人還在念念不忘地說發現一個年齡合適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去做登記,估計是無父母兄弟姐妹的孤女,可惜沒聊幾句就被小兵打斷了,不然就能問出來那小姑娘跟哪支隊伍,早做打算。
發現一個極佳目標但沒勾搭成功,當然不能說是自己無能,婦人顛倒黑白,把鍋扣在了柏家軍的小兵身上。
這婦人的男人果然沒有說什么,只說倘若真在平民的隊伍里遲早能找出來,叮囑自家婆家這些天有空時多去其他隊伍轉一轉,興許還能找到更多單身無依或者父母不愿意再養的小姑娘,轉手賣給急娶老婆的光棍那也是做善事。
祁可徑直回到錢友巧的軍屬子弟隊伍中后,想起那攔她的婦人就直犯惡心,好在這個圈子外人進不來,那婦人鐵定是跟在平民隊伍里頭的,這要不是今日登記,根本沒資格到前面帳篷去。
小伙姑娘們見祁可回來,喊她去喝水,剛濾好的清水現燒開正好喝,喝了水休息一下就可以吃面片湯了。
他們現在在河陽州境內,離最終目的地一天比一天近,隊伍中原先趕路的緊張氣氛淡了不少,受輕松心情的影響,在吃喝上多少也松了幾分,祁可教他們的面片湯這些天不少人學了去,一到傍晚宿營能聞到不同氣味的面片湯,以咸肉味的居多,有些換了奶片的家庭會做奶煮面片給老人孩子吃,青壯直接以清水煮面片下點咸肉調味。
祁可喝完水,等著男男女女圍坐一起分面片湯時,她把可能有人牙子混入平民隊伍的事告訴了他們。
那個攔她的婦人如果洗干凈了再看她的笑臉,可能是個標準的媒婆笑,但當時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卻不像個正經媒婆,反而更像打著保媒拉纖做借口的人牙子。
祁可學過好幾年的美術,素描作為基本功幫助她養成了關注細節的習慣,把那個婦人從長相到衣著體態講得很細致。
等這頓面片湯吃完,姑娘小伙們就把這消息散布了出去,傳給了他們在軍中的父兄叔伯,并提醒家中長輩女眷也注意此類婦人不要上當受騙,然后在當晚的晚些時候得到了回應。
因為祁可就是在登記的帳篷外面與人遇上的,因此有小兵記得這事,很快就找到了婦人和她一家人,會監視幾天收集證據,如果是誤會那還罷了,如果真是不正經保媒的牙婆則會立刻驅逐出去。
過了兩天,準信傳來,那婦人被當場逮住設局欺辱少女,一家人都挨了三十軍棍后被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