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在她掛電話之前,語速平緩的開口,“傅易確實出了點事。”
姜暖本來都做好心理建設了,剛做好了心理建設被短短一句話沖垮了。
她都放下去的手再度舉起來,把手機貼在了耳朵邊上,臉色蒼白,“出了什么事?”
“他的左腿在合川縣受過傷,后面又二次撕裂了傷口,導致傷口感染了,他這個臭小子的性格你也知道,就是個死腦筋!發生這種事他應該及時跟醫生說,趕緊的重新縫合治療,但他沒說,后來時間拖久了,他腿上留下了后遺癥,不嚴重但是需要療養,崔小四說他這兩年都得好好的養傷,恢復得好就沒事,恢復的不好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殘疾。”
姜暖如遭雷擊,心忽地一揪。
“奶奶,你說傅易有可能落下殘疾?”
開什么玩笑!
她腦海中浮現出俊朗非凡的男人的樣子,他永遠那么自信,運籌帷幄,笑看著所有人,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他前途無量,未來會成為人上人,他在豪富云集的京市,也是眾人俯首帖耳的存在,年紀輕輕的傅局,以后的傅市長。
他的腿會落下殘疾…
姜暖心涼了半截,恨不得那個可能落下殘疾的人是自己!
另一邊,在她對面,她煞白的臉色被望眼鏡盡收眼底。
傅易狠狠地皺起眉頭,俊臉罕見的露出著急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她大半夜跟誰打電話,臉色這么難看?”
桌上的火鍋冒著香氣,姜暖在這里肯定會發現桌上的菜動了不少。
傅易在客廳走來走去,又拿起望眼鏡。
站在走廊上的小女人身上穿著淺色家居服,在夜色中皮膚也是水嫩嫩,脖項纖細優美,跟天鵝一樣,這會兒卻不知道什么原因環抱著膝蓋蹲在那里,像是在哭。
“呼。”
傅易吐出一口氣,心情更煩躁了。
他頻繁走動牽動了左腿上的傷口,舊疾又開始發作,尖銳的痛起來。
該死的!
他很少發火,這會兒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姜暖傍晚回去之前還沒事,跟個正常人一樣,忽然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他恨不得直接去對面問,把蹲在那里哭的人拉起來,擦干凈眼淚,扯到懷中。
但是他做不到!
他說過要給她自由。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給了她想要的離婚證,如果再出現又會毀掉她想要的平靜生活。
內心掙扎了許久,傅易緩緩地走回客廳,坐在了沙發上,支著額頭,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想見的人見不了…
這么近的距離對他來說卻像是跨不過去的鴻溝。
他從抽屜里拿出煙,本來想抽一根,細長的香煙都放在嘴邊上了,他又把煙丟進了垃圾桶,打開桌上的口香糖,吃了幾顆。
糖的味道應該是甜的,傅易入口卻有種苦到了骨子里的苦味。
“暖暖,我該拿你怎么辦?”
客廳里都睡覺了的小柯基以為在叫它,從狗窩爬起來,呼哧呼哧的跑到他腿邊蹭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