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他會吃那么多安眠藥,打死我也不會出去,我真的沒想到…”
傅易聽她說起過她把孩子接回來住的事,也知道她的工作性質,如果曝光有孩子,狗仔一定會跟聞到魚腥味的貓死死的追著他們母子不放。衛樓死之前把他們母子托付給自己幫著照看,他不好不管,畢竟衛樓當初出車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衛樓是為了給他送資料才死在了半路上。
傅易瞟了她一眼,顧情哭的傷心極了,眼淚打濕了衣服,看起來不像說謊。
這些年她一個女人拖著衛樓的遺腹子生活的不容易。
他強壓著心頭的不耐煩,聲音稍微松弛下來,“崔江景在,澄澄不會有事,你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澄澄出來還要人照顧。”
顧情嗚的一聲越哭越難受。
傅易見她不聽,垂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說,“你在這里守著,我離開一會兒。”
顧情反應劇烈,立刻抓住他的衣服,“傅少,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澄澄還在搶救,我…我不敢一個人在外面等,我怕有急事我處理不了。”
傅易眉頭微皺,“我去打個電話,你快三十歲的人了,這點時間都不敢一個人等。”
顧情劈頭蓋臉一頓說,不敢再抓著不放了,慢慢的松開手,面帶不甘心的說,“那傅少你一會兒一定要回來,別留下我一個人。”
她聲音后半段拉的長長的,像是哀求一樣。
傅易并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拿著手機匆匆的走了。
顧情眼看著他不搭理自己走掉的背影,臉上的哀戚漸漸的收了起來,逐漸變成了面無表情,那雙長得很狐貍很像的媚眼里閃過了嫉恨和不甘心!
她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咬緊牙關,冷聲嘀咕,“姜暖,你別以為你可以把人搶走。你敢換掉我的角色,我也要讓你看看我不是好欺負的!”
傅易走到走廊邊緣撥通了姜暖的電話。
嘟嘟。
手機里傳來電流的聲響。
他一只手支著額頭有些頭疼,本來他給她發消息的時候人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她了,誰想到等的過程中接到顧情的電話說澄澄把安眠藥當成糖吃了,問他在不在京市,可以不可以幫澄澄找個好醫生。
衛澄是衛樓留下來的唯一血脈,他這個當上司的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為自己付出生命的屬下的兒子就這么死了,所以他來不及給姜暖留消息趕緊把人送到康菲來,又打電話讓崔江景過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傅易俊朗非凡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類似焦躁神色,他來回踱步,又給姜暖打了幾個電話。
無一例外。
全部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走廊上隨時有人走過來走過去,他的心卻已經飛走了。
這時顧情見他一直沒回來,不放心的出來找,看到他,立刻快步走過去,眼中擔憂面上惶亂,看得出來她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