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就在酒吧穿過長廊的盡頭,因為暗夜是京市最大的銷金窟之一,檔次自然不會低到哪里。
就連酒吧區的洗手間也裝飾的跟酒店一樣富麗堂皇,容顏站在鎏金的盥洗臺前,剛擰開水龍頭,就聽到轉角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那筆錢打過來了沒有?”
“前面的錢打過來,就是那個男人一直纏著我,非要我先把人放了。我讓他拿人來換他也不樂意,支支吾吾的說沒有小孩子能換。還跟我說什么一定會把剩下的部分轉到卡上,他媽的當老子是智障嗎?老子把人還給他了,他不報警還會把剩下的錢給我們?”
孩子,錢…容顏腦海中浮現出容南峰給她聽得手機錄音。
幾乎確定了她找到人了!
說話的人好像在轉角靠近貴賓區的位置,藏得很里面,加上酒吧人多,怪不得她之前沒看到可疑的人。
“但是那個臭小子確實在發燒,我看人都快要燒糊涂了,再這么下去,那小子有個三長兩短,許雅那女人不跟我們拼了才怪。她撒潑也就算了,萬一時候把我們拖下水,我們就麻煩了。”
絡腮胡子的男人丟掉嘴上含著的煙,吐了一口口水,火氣很大的說,“最開始綁架是她想出來的主意,她自己發現容南峰那個老男人不可能離婚娶她,不想跟容南峰干耗著才想出這么損的撈錢辦法,想撈一筆走人。我們要是被抓住了,她也跑不掉。畢竟孩子是她騙來,送到我們手里面的,我們最多算個從犯,她是主謀!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怕誰啊。”
“但那小子畢竟是她的搖錢樹,她還指望著那小子長大了繼承容家,她好風風光光的靠著那小子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她把孩子送過來之前也說了,就嚇唬嚇唬容南峰,讓容南峰把錢交出來就是了,不能要那小子的命。”
絡腮胡子極度不滿的甩了他一下,狠狠地說,“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我都說了只要容南峰找個小孩子來換,我就跟他換。他找不到,老子有什么辦法。總不可能綁架到一半把人放了吧?放了,剩下的錢怎么辦?五千萬夠他媽幾個人分么,為了幾百萬,你樂意后半輩子被警察像狗一樣追?”
“可是…”
“可是個錘子!許雅那女人無非是指望著留著這小子的命,以后還能撈錢。但她想撈錢跟我們有屁的關系,老子就撈這一筆。反正容南峰不拿夠錢,老子就撕票!”
兩人還悉悉索索的商量著什么,容顏沒聽清楚。她擰起了水龍頭,鎮定的離開了洗手間。
等回到酒吧里后,她找了機會靠近了她剛聽到聲音的方向,果不其然,在卡座附近看到了一個被擋的很好的男孩。
男孩還在玩卡座上的酒瓶子,因為那個角落燈光很暗很暗,幾乎看不清楚有人,所以沒人注意到這里面還有個小孩子在。
容顏確定了方位和人,為了不被男孩周圍警惕的人注意到,悄悄地走開了,走到個不會被發現的地方,拿出手機,先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