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嶼夜垂下睫毛,對她說要走,無動于衷,再次說,“不用。”
“ok。”容顏一點都沒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意思,確定他不用自己幫忙后,攤開手,直接說,“既然你不需要我幫忙,我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了。你暫時留在這里,等人走了之后再出去吧。”
“你走吧。”
這態度…嘖嘖…
容顏拿起自己的包包,把門鑰匙交給他,轉身拉開門就走了。
房間里驟然安靜了下來。
鐘嶼夜悶哼一聲,摁住胸口,吐出一口淤血。他臉色蒼白,慢慢的脫下了黑色的t恤。他肩膀上血肉模糊,明顯是槍傷。血正順著槍傷的地方不停的往下流…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不說痛暈過去,至少也會痛的叫出來。他愣是在那么長的時間里一聲不吭,還讓人看不出他受了槍傷。
鐘嶼夜從膝間抽出一把菱形小刀,銀色的小刀造型別致,他咬牙,扭頭直接對著肩膀受傷的地方劃下去。很快在大汗淋漓中將肩膀里的子彈挑了出來,子彈殼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丟下小刀,大口大口喘氣。
睫毛上掛著的汗珠,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一樣。
就在這時。
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來不及處理流血傷口的人警覺的瞇起了眼睛,隨便把地上的東西收了下,摸出了腰側的槍。
“是我,開門。”
脆生生的聲音,絕對不是他以為的那伙人。
鐘嶼夜緊繃的那根弦驀然放了下來,同時俊臉露出疑惑神色來。他緩緩地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已經說離開了的女人又回來了,手里面還多了一袋藥房拿的藥。
不是容顏是誰。
“你…”容顏猝不及防看到個的男人和他血肉模糊的肩膀,一點都不意外,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后,神色就恢復了正常,“愣著干什么,關門啊。”
鐘嶼夜眸色晦暗,關上了門。
“你怎么回來了?”
容顏放下手里的塑料袋,從里面找出消炎止血的藥和繃帶等,一邊頭也不抬的說,“我本來沒打算倒回來,但路過藥店的時候,還是想了想,覺得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有點不地道。所以給你買了些東西帶回來。”
她擰開醫用消毒酒精的瓶蓋,明眸澄澈的望向不知道為什么受這么重傷的男人,道,“我不想知道你為什么受傷,也不關心你的私事。現在就一個問題,你應該沒辦法自己給自己包扎吧?你是要我幫你包扎,還是要堅持自己來。”
容顏說的爽快,“如果你堅持自己來,我就把東西給你放在這里走了就不會再倒回來了。你考慮清楚。”
肩膀上的傷有撕裂般的感覺,鐘嶼夜深深地看了眼前讓他不止一次驚訝過的人,終于玫瑰般的薄唇松開了一絲,“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噗…她又沒這個意思。容顏眨巴了下眼睛,原本被一連五個電話弄得不怎么好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
鐘嶼夜要欠她個人情的話,貌似不錯啊,至少有這位任性的作曲家在,她要出新歌的時候也方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