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對他有恩,他愿意扛下所有罪名。
賀聞遠點了支煙,夾在手里,冷冷看他:“是我爺爺讓你這么做的,對嗎?”
董林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可在這年輕人面前,卻只有慌亂失措,偽裝全成了徒然:“您怎么能那么說你爺爺呢,他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賀聞遠不疾不徐地抽著煙,看著眼前中年男人的兵荒馬亂,心里早就有了定論,確實是他爺爺做的。
抽了兩口煙,摁滅了煙頭,起身,離開了茶館。
董林松了口氣,怎么辦?
初家門口,賀聞遠坐在車里抽煙,心中正糾結著該怎么和初蔚說。
窗戶上倒映著她的影子,北風呼嘯著從車頂掠過,他坐了好一會兒,終于下了車,敲響了她的房門。
初蔚門一開,看到賀聞遠,臉上掛著笑,拉著他的手:“今天去哪里了?一天都沒看到你的人影。”
賀聞遠看著她的笑臉,卻只覺得心痛,有些時候,夜煊說的是沒錯的,初蔚遭遇到的很多傷害,都是他帶給她的。
他捧著她的臉,眼神哀傷,初蔚握緊他的手,小聲嘟囔:“怎么了呀?”
賀聞遠抱著她,就只是緊緊抱著她。
半晌,才松開懷里的人,直直看著她:“是爺爺做的。”
“嗯?”
賀聞遠呼了口氣:“是爺爺指使他下面的心腹董林做的,董林讓他的手下收買了黃洪亮,黃洪亮見錢眼開,要么訛你一筆,要么搞壞你的名聲。”
初蔚拉著他坐到了沙發上:“你確定是你爺爺嗎?”
賀聞遠有些心煩意亂:“確實是他,我查了很多,很客觀的調查。”
初蔚的手搭在他肩上,偏頭看他:“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呢?”
賀聞遠眉頭皺得很深:“交給你處理,你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
初蔚笑了笑:“我要是想告你爺爺,你也不阻止我嗎?”
賀聞遠抬眼看她:“那也是應該的。”
之前賀知年就指使人推工人造成重傷,現在又來一次,他甚至覺得沒臉見初蔚了。
初蔚摸了摸他的臉:“你不是和我說過,你爺爺有時候一些行徑不受控制的嗎?怎么現在不替你爺爺分辨了。”
賀聞遠:“那樣會顯得我在替他開脫。”
初蔚搖頭:“那不是開脫,我也感覺出來了,你爺爺確實有些怪,這件事,就到黃洪亮,他付出代價就行了,再往上,我就不追究了。”
賀聞遠眉頭微皺:“可…”
初蔚神色凝重道:“我總覺得你爺爺的怪,和蘇云夢脫不了干系,可以查一查她。”
“查了,目前沒有查出什么來,蘇云夢最近甚至都沒有去賀家,聽慶叔說,她也并沒有給爺爺打過電話。”
初蔚點頭:“那我們可以留意她一下。”
“嗯。”
賀聞遠派了李寶劍去賀家老宅,明面上是說要照顧他爺爺,實際上自然是要留意他爺爺的一舉一動。。
老爺子不太高興,覺得他孫子這是要監視他,但如今老爺子一會兒糊涂一會兒明智這事兒大宅里的人都有所察覺,所以,眾人幾乎都一面倒支持賀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