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波笑了笑:“這位女士請你不要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可以嗎?”
那三個護士一個醫生顯然都迫于領導的淫威,不敢說真話,都搖搖頭:“我…我們沒聽到趙主任宣告嬰兒死亡,他只說孩子氣息弱,打算帶孩子去一旁搶救的。”
初蔚盯著那個助理男醫生,笑了笑:“你確定當時你們的趙主任是這么說的?公安局的人可都在這里,你要是信口開河,可是要和你們趙主任一起坐牢的。”
男醫生抖了抖,逞能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姑娘,和他的頂頭上司,聽誰的,一目了然,他可不想丟了飯碗。
初蔚雙手背在身后,看向那三個護士,三人眼神躲閃,不敢和她直視。
“那你們呢?也打算幫趙主任掩藏真相?”
趙波嘴角笑容稍縱即逝。
“我聽到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讓趙波驟然沉了臉色。
聲音的來源是…病床。
初蔚立刻轉頭看向床上的產婦:“你說什么?”
婦人大聲道:“我聽到了趙主任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
初蔚勾了一下嘴角。
這個婦人還挺有腦子的,不枉她昨晚臨行前捏了捏她的手,她顯然是個沉得住氣的。
“你…你說什么?”
趙波冷聲開口,這個產婦打了全麻,應該是意識全無的,他說話的聲音又不大,她不可能聽得到的。
婦人卻道:“孩子生出來之后,這位趙主任說的是,等孕婦麻醉退了,告訴她,她的胎兒沒保住,讓她節哀,安撫一下,接著這小姑娘便要出去,其他幾人攔著不讓,她還是沖了出去。”
一字不落,趙波驚了。
這產婦竟然真的聽到了。
那她剛才醒來,問孩子在哪里,只是裝的,她是什么時候和這個小姑娘達成共識的?
初蔚笑了笑:“趙主任行醫二十年,孩子是死是活,難道看不出來?你這分明是謊稱孩子死了,要拿孩子去做交易。”
助理醫生和三個護士眼神驚慌。
這產婦竟然都聽到了,現在有兩個人作證了,那他們剛才說謊,是不是真的要負連坐責任?
他們都只是普通人,雖然不解主任為什么那么做,但當時也不敢違抗主任,這一晚上,他們備受煎熬。
那是一條小生命,他們都看得出來,那孩子是有生命跡象的,并非主任說的死胎。
煎熬了一晚上,這會兒還要做偽證,他們早已瀕臨崩潰。
趙波早已自顧不暇,自然顧不上他們。
初蔚卻是看出了他們的心虛,又追問一句:“現在出來作證,還能將功贖罪。”
那四人立刻都認了:“我…我不知道趙主任為什么要那么做,這里是趙主任說了算…”
“所以,你也可以作證趙主任確實是說了那孩子是死胎了?”
“是…是…”
三個護士也都說是。
趙波握了握拳頭,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
那幾個公安盯著他:“所以趙主任是要拿孩子去做什么?”
趙波額頭冷汗直冒,瞪了一眼他的幾個下屬,不中用,三兩下便招了個干凈,真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