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易庸飲了一口,看向賀聞遠:“或許你養母和生母的死都有疑點,但你二伯父,什么都不承認,我已經卸了他身上所有的職務,只是…家丑不可外揚,聞遠,你二伯父已經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這事,就暫且這樣,可以嗎?”
賀聞遠眼簾微垂,繼而點頭:“全憑爺爺做主。”
賀易庸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孩子,你很懂事。”
賀聞遠卻知道,因為他的養母在他爺爺這里根本不值一提,而生母,和爺爺也沒有見過面,是他父親在外面認識的女人,爺爺對他生母也沒有任何感情。
即便真的是二伯父指使人做的,那么,卸掉他名下所有的職務,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賀家家大業大,家丑不可外揚,賀家的名聲,在爺爺眼中,是最要緊的。
離開的時候,他去了前廳,大伯父正好也準備離去。
賀海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聞遠,節哀啊。”
賀聞遠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多謝大伯父,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賀海洋嘆息:“當時海林說會和父親說,要是我長個心眼,關注一下他到底有沒有說,或許你的養母不會有這種意外。”
賀聞遠理了一下襯衫袖口:“有些事,或許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我們不過一介凡人,無力改變些什么。”
他上了車,他大伯父親自給他開車門,他禮貌點頭,車子緩緩離去。
至少,二伯父是徹底掀不起什么浪來了。
總歸,困難是一個一個慢慢解決的,他看著后視鏡里的大伯父,輕呵一聲。
初蔚本來是想去找趙美鳳的,趙美鳳如今和初藍開著蓬萊苑和她打擂臺。
但因為她有林大廚坐鎮,生意明顯好很多,但食客眾多,她們總還是有錢賺的。
可趙美鳳心頭始終就像埋著一根刺似的。
初蔚這丫頭真的很不識好歹。
她好歹養了她十八年,她一朝得勢了,就把她往死里打壓,她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便跑來八仙閣找初蔚。
初蔚坐在老板的辦公室里,會計在一旁算盤打得噼里啪啦,她大概看了一下賬本,何寶切了從井水里打撈上來的冰西瓜:“老大,吃瓜。”
趙美鳳敲門,初蔚一抬頭,看到她,嘴角微彎,自己送上門來了,也省的她去找她了。
趙美鳳留的是長頭發,如今時興錫紙燙,一頭小卷,穿著相比普通女人,倒也算時興。
初蔚上前,微挑眉:“你來,有什么事嗎?”
趙美鳳到底是比初藍沉得住氣多了,笑了笑:“你這飯店開張,我還沒來看過呢,你畢竟是我女兒,你能有今天這個成就,我也是替你開心的…”
初蔚一把抓住三五根頭發,用力一扯。
趙美鳳猝不及防,叫了一聲。
一個會計一個出納以及何寶齊刷刷朝她看去。
趙美鳳捂住頭,看她:“你這丫頭,干什么?”
初蔚不著痕跡連著手一起揣進了褲兜里:“看到一根白頭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