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她不信那個邪,她一定要治好聞月的手,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聞月從此以后右手就直接廢了,即便或許她以后能改用左手,可用慣了右手的人,左手的精準程度,絕不容許她成為一個醫生。
茯神古籍很厚,里面記載了許許多多的疑難雜癥。
她耐著性子,一頁一頁翻閱著。
她花了三個晚上的時間,大致翻完了一整本茯神古籍,繼而失望地合上了書。
茯神古籍是一本中醫古籍,而中醫擅長治療的都是由內里發出的病癥,而聞月的手筋被割,屬于外傷,手臂斷了還能安個假肢什么的,可手筋斷了…
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楊氏醫館,楊薇試圖拿起手邊上的銀針,她的針灸術可以說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以前給那些達官貴人看病,她很謹慎,不會亂用藥,用的就是她手上的銀針。
現在,她勉強能拿起銀針,可針灸,手上的力道是很巧妙的,她完全沒有辦法掌控力道,一根針在她手里顫顫抖抖,接著掉到了地上。
楊薇歇斯底里咆哮著,醫館里的那些護衛聽得都害怕,鐘兵一個,還有一個平日里照顧她飲食起居的保姆,都瑟縮在外面,不敢進去。
接著里面傳來碎裂聲,眾人一動不敢動。
還是鐘兵斗著膽子進去,就看到楊薇從抽屜里拿了一個小木盒出來。
鐘兵認得,那是醫生收著的剩下來的藥丸。
“楊醫生,你要干什么?”
楊薇雙眼腥紅,手指顫抖:“我手筋斷了,當然要治療了。”
鐘兵小心翼翼道:“可…可您的藥…”
有很大的副作用啊,他沒敢說出口。
楊薇抬頭瞪了他一眼,目光兇殘:“我的藥怎么了?我自己知道,手筋斷了,憑他什么中醫西醫,都是沒有辦法的,只有我這藥丸頂用,只有它頂用。”
鐘兵對她還是挺衷心的:“您就不怕以后會被反噬。”
“我不能考慮那么長久,我沒有辦法,我只有一條路走。”
她拿起藥丸,就往嘴里塞去,一下塞了三顆,又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船到橋頭自然直,那天晚上,你有聽到什么人進我的房間嗎?”
鐘兵搖搖頭:“在磚頭砸門的那一瞬間,我才知道有人來過。”
鐘兵的房間和楊薇的離得不遠,鐘兵是個高手,目前遇到的對手也就一個賀聞遠,其余時候還真沒敗過陣。
楊薇眼中閃過狐疑,那天晚上的那個,分明好像是個女的,初蔚有這么大能耐,來去自如到鐘兵都毫無察覺?
她突然有一種頭皮發麻,后背發涼的感覺。
一陣后怕,她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上了什么大麻煩。
冷靜下來,幾天后,她去了水岸路,趁著賀聞遠不在的時候去的,那兩人湊一起的時候,她是真的怵。
對于治療聞月的手一籌莫展的初蔚,急得快把自己的頭發薅干凈了,一抬頭,看到楊薇站在她家院子外,眼神立刻森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