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偌大的實驗室中間有一張圓桌,上面蓋著一塊白布,白布下面應該就是大體老師。
姜教授面色凝重:“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同學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是過家家,也請對大體老師保持尊重,如果有不適反應,立刻離開實驗室,聽到了嗎?”
“聽到了。”
進了實驗室,姚瑩手有些發抖,死死抓著汪珍,另外也有幾個男生明顯呈現出緊張的神色來。
這個班級的醫學生,有像姚瑩這樣的,只是為了向別人證明,她是優秀的,才報了醫科大,也有些人是因為家庭讓他選擇報醫科大,亦或者是為了社會地位,身份象征,才報的醫科大。
這些人對醫學沒有熱忱,懼怕大體老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姜教授看得多了,自然了解。
初蔚不一樣,初蔚對醫學有敬畏之心,她心懷天下,對大體老師無私奉獻的精神心懷敬佩和感恩,自然,就不會害怕。
姜教授給每個人發了橡皮手套,然后掀開蓋在大體老師身上的白布,姚瑩立刻捂住了嘴巴,眼神四處亂瞟,不敢看。
姜教授認真講解,人體有多少骨頭,每一快骨頭的學名叫什么。
手中的刀子輕輕切割著皮膚…
姚瑩和她身邊的兩個男生頓時受不了了,立刻沖了出去。
姜教授見慣不怪:“還有不習慣的一起出去。”
實驗室內一片安靜。
晚五點,終于結束了解剖課,初蔚松了口氣,脫了橡皮手套,扔在垃圾桶里,學生魚貫而出,外面姚瑩哀怨地看了初蔚一眼。
就是覺得心里不平衡,初蔚看起來驕驕矜矜的,為什么強撐著,她不信初蔚看到那種…會不害怕。
不就是為了讓教授夸她一句嘛,可真是夠拼的。
初蔚挑眉從她身邊經過,壓根沒將她放在眼里。
曾經瞧不起中醫的你,自己領域內的能力,也不過如此,堂堂臨床科的醫學生,竟然害怕大體老師,呵,以后還怎么拿手術刀?
就你這廢物模樣,還想跟我相提并論,你姚瑩壓根和我不是一個量級的,我也壓根看不上你這種對手,歇歇吧。
姚瑩看不慣初蔚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憤怒地跟在初蔚身后:“你站住。”
就這么一路追到門口,初蔚懶得搭理她。
姚瑩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得意什么?”
初蔚回頭看她:“學業不精,找茬你倒是一把好手,把對付我的精力用在學業上,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吧?”
姚瑩怒極:“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靠男人,靠賀聞遠嗎?”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賀聞遠穿著灰色的及膝大衣,神色有些懶怠,站在車邊,過往學生眼光不住流連。
他一抬眼,看到初蔚被人糾纏,漆黑的眼眸里劃過陰沉。
初蔚覺得這個姚瑩簡直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自己技不如人,卻總覺得別人是靠關系,靠別人上位。
難不成賀聞遠還能在她幫病人輸液的時候替她找血管?還能讓她看到大體老師不害怕?還能讓她考試答題的時候應對自如?
承認別人優秀,就這么難嗎?
“我都是靠我自己,你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覺得別人都是靠關系上位,你這個想法真的是狹隘片面到讓人覺得可笑,我以和你同為當代大學生感到羞恥。”
姚瑩怒極,正要推搡初蔚,賀聞遠一把攬住了初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