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聽了一下,便自己坐公交汽車往容叔的主宅趕去。
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那宅子早就換了人,容叔不知去向,聽說是身體不好,回鄉下養病了。
小紅果眼神怔怔,這下可怎么辦?
又要開始四處漂泊著過日子了嗎?
貴公子的手表被她用帶子綁著掛在脖子里,她拎著一包行李,也沒帶傘,就這么冒雨走在小街上。
她都不知道海城有這么冷,來往行人都穿著大衣或者棉衣,只有她,穿著一件厚毛衣,冷風吹進毛衣的空隙里,凍得她渾身發抖。
盛懷瑾坐在汽車里,一旁沈其琛拿了圖紙給他看:“咱們的流水線已經在建了,工人也會在一月份全部到位,開工大會定在一月十八號,你覺得可行嗎?”
盛懷瑾頜首:“嗯,可以。”
一抬頭,陰風冷雨的上午,街邊穿著單薄的小姑娘映入他的眼簾。
沈其琛也轉頭去看,車子停了下來,小姑娘就在車邊,沈其琛瞪大了眼睛:“懷瑾,她…脖子里掛著的手表,不是你的手表嗎?”
沈其琛又道:“那不是咱們在廣城看到的那個小賊嗎?嘖嘖,你被人敲暈被搶了東西,原來也是這個小賊所為。”
盛懷瑾的臉色有些陰沉。
沈其琛下了車,一把拉住了小紅果的手腕。
小紅果嚇了一跳,畢竟初來乍到,她又累又餓的,整個人都處于一驚一乍的狀態。
沈其琛倒是被她無辜的大眼睛晃了一下神志,心想,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個賊,真是可惜了。
沈其琛一把抓住她脖子里的繩子,冷聲道:“這手表是哪里來的?”
小紅果有些支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關你什么事?”
沈其琛用力一扯,繩子斷了,小紅果的脖子被勒得生疼,沈其琛咬牙道:“這是我朋友的,你這個小賊,這次饒了你,下次再讓我們碰到,有你好看。”
說完,拽著那手表,轉身上車。
小紅果一眼看到了那貴公子,頓時眼睛發亮,燃起了希望,繞過車身,撲到盛懷瑾身邊的車窗上。
容叔不知去向,她初來乍到,沒有住處,她畢竟是這貴公子的救命恩人,又幫他討回了手表,有沒有可能讓這貴公子收留她兩天呢?
她滿臉帶著討好的笑意拍打著窗戶,希冀地看著車里坐著的男人。
盛懷瑾只是瞥了她一眼,小姑娘生得確實漂亮,因為天冷,又下了雨,她臉上掛著水珠子,鼻尖被凍得紅彤彤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只是,卻是個賊。
盛懷瑾理了一下袖口:“陳叔,走吧。”
陳叔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緩緩往前開去,小紅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拎著行李追著汽車,一邊跑一邊喊:“喂…等一下,等一下…”
沈其琛看著后視鏡里的人:“我還是頭一回遇到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偷了別人東西,卻一點都不怵,嘖嘖…”
盛懷瑾抬頭瞥了一眼后視鏡,那小姑娘看起來…很可憐,很狼狽,他的心竟然被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