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國華情急,上前要擋,初蔚一把抓住了她媽的手,目露兇光。
又想打她,竟然又想打她。
她一字一句,沒有半點摻假,她被初藍害成這樣,她媽竟然偏心成這樣,沒有指責初藍半句,第一反應竟然是打她。
就因為她出生的時候,家里遭逢變故,就因為身為嬰兒的她不乖整天啼哭?
她是何其冤枉?
被初蔚抓住手腕的趙美鳳惱羞成怒了,咬牙切齒道:“你這丫頭,是要造反嗎?”
初蔚個頭比她媽高,氣勢凌人地盯著眼前的她:“我只是爭取自己的權益而已,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偏心?”
趙美鳳氣得臉色鐵青:“你還問我為什么偏心?你不看看你自己這大逆不道的樣子,你這是要干什么?難不成,你還要上我?”
初國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美鳳啊,蔚蔚才剛回來,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初藍上來要拉架。
她那哪是拉架,她那分明是想趁亂教訓初蔚。
初蔚豈容她撒野?
她一手抓著她媽,一手猛地推開了渾水摸魚的初藍,初藍一個踉蹌,腰撞在了桌角上。
她立刻就勢往椅子里一坐,又哭了起來。
臉上皮膚太皴,這一哭,眼淚水是咸的,她則臉上刺刺地痛著,她真是恨死初蔚了。
趙美鳳一把甩開了初蔚的手,連忙對初藍噓寒問暖:“怎么樣?傷著哪兒了嗎?”
“腰撞了,好疼啊。”
趙美鳳回頭,怒目而視:“你這個死丫頭,真的是要反天了,你給我滾出去!”
初蔚怔了一下,喉嚨有些發堵,鼻尖有些發酸。
初藍處處污蔑她,她媽卻依然把初藍當成寶,而真正受了委屈的她,卻被她媽怒斥著滾出去。
她眼眶發紅,酸的厲害,從前種種不公平的事頃刻間全部涌進了腦海里,她努力呼吸著,告誡自己。
初蔚,你可不能哭,你要是哭了,那可就輸了。
你絕對不能輸給她們。
初國華在一旁惱火道:“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確實偏心眼,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受了這么大委屈,你卻一味地縱容藍藍,這樣下去,你會將這孩子慣壞的你知不知道?”
趙美鳳卻已經是油鹽不進了:“這個家,我說了算,這死丫頭不聽話,我讓她滾,她就得滾,初國華,你要幫她是嗎?那連你也一起滾!”
初國華愣了愣,他底氣向來不足,因為他算是倒插門的。
這個家,確實是趙美鳳說了算。
這么多年,在趙美鳳強勢的打壓下,他早就習慣了唯唯諾諾,委曲求全。
他軟了聲音道:“美鳳啊,今兒都臘月二十七了,咱們不要吵了好嗎?讓孩子在家安安穩穩地過個年,你看行不行?”
初藍哭的聲音更大了些。
趙美鳳咬牙切齒:“不行,給我滾出去!”
初國華為難,這大冬天的,孩子能去哪里啊?
初蔚卻早已收拾好了心情,一把拎起行李:“滾就滾,這個破家,我還不稀罕待呢!”
說完,扭頭,干脆利落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