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點點頭:“我不聽別人的,哪怕是你媽的,我只聽你的。”
賀聞遠胸口頓時有些堵,比他父母還要為他著想,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全心全意護著她?
“這次讓你受委屈了,替我媽跟你說句對不起。”
初蔚笑了笑,仰臉看他:“我一點也不委屈。”
賀聞遠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覺得她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眼。
隔天一大早,初蔚跟聞月聞星一起送賀聞遠離開,賀聞遠上了車,搖下車窗,看著車外的三個小丫頭。
聞月現在和初蔚差不多高了,雖然比初蔚小一歲,可能是因為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聞月眼中的滄桑可比初蔚濃多了。
那丫頭就傻乎乎地看著他笑。
賀聞遠隔著車窗,對聞月道:“別讓初蔚受委屈,知道嗎?”
聞月鄭重點頭:“二哥,你放心吧。”
初蔚對她,是滴水之恩,她必定涌泉已報,她一定拼盡全力保護初蔚的。
車子緩緩遠去。
正好碰上了杜麗和一群村民,杜麗知道賀聞遠要走,所以特地趕來送他的,但全程賀聞遠眼角余光都沒給他一個。
杜麗還在那抽抽噎噎地哭,她很清楚,只有弱勢的一方,才會被人同情。
初蔚…
初蔚也哭了,那眼淚說來就來,哭得也很委屈,也很無辜。
杜麗稍微愣了一下,一旁的一個婦女大聲嚷嚷:“你這小知青,你哭什么?你都攪黃了人家杜老師和聞遠的好事,你還哭?”
初蔚擦了擦眼淚,看向那嬸子:“我是覺得聞遠哥正直坦蕩,不想他和杜麗這種人在一起。”
杜麗的臉色有些扭曲。
初蔚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杜老師怎么了,你憑什么反對聞遠和杜老師在一起。”
初蔚擦了擦眼淚,委委屈屈道:“我覺得杜麗的人品有問題。”
杜麗咬牙:“初蔚,你在說什么?”
初蔚才不管她:“上次,杜老師就栽贓我倒賣糧食,她根本什么都沒看到,空口白牙地編謊話,污蔑我,這個事,馮支書也知道。”
情緒值100.
杜麗恨不得拿針縫上她那張能言善辯的嘴。
“你這小知青,你可莫要亂說話,杜老師咋可能瞎說話?”
“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馮支書啊。”
說完,拉著聞月和聞星,飛快地跑掉了。
杜麗氣得肺管子生疼,不止攪黃了她的婚事,還污蔑她的人品,她和初蔚不共戴天。
初蔚和聞月聞星已經跑遠了,初蔚那眼淚伸縮自如,這會兒咯咯地笑著。
聞月跟看西洋景似的看她:“初蔚,你可真厲害,你這眼淚,怎么說來就來啊?”
初蔚擦了一下眼眶上殘留的一點眼淚:“你們這兒的西北風太厲害了,我這叫迎風淚。”
聞月和聞星捧腹大笑。
到了知青宿舍,袁衛民拿了個小竹編盤,從鍋里盛出了干烘的豆子。
外殼金黃黃的,帶一些焦脆,香氣四溢。
聞月咋舌:“你們知不知道外頭黃豆漲到多少錢一斤了啊,怎么還…還當零嘴吃呢?”
初蔚笑道:“放心吃,沒事。”
咱又不是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