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吃了顆朝天椒,初蔚渾身立刻熱了起來,耳朵紅得能滴出血來,像一顆熟透了的小番茄,賀聞遠看得眼波都深沉了起來,喉嚨發緊,只覺得楊雷達在此刻顯得很多余。
楊雷達:…?
初蔚放棄了掙扎,任由他的大手捏著她的小手。
賀聞遠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冬日暖陽,一路隨行,車廂里流動著不知名的曖昧情愫。
上花溪大隊,杜麗穿著大紅的短款呢大衣,走到知青宿舍門口,臉上掛著笑。
今兒喜鵲的叫聲都比往常歡快了許多,她的心情好極了。
馬上,她就要成為賀聞遠的媳婦兒了。
反正農村人只認酒席,只要她給他爸媽敬了酒,只要親戚們都見證了,那她杜麗就是他賀聞遠不得不承認的媳婦兒。
院子門口,她看到黃曉和袁衛民在灶房里吃飯,笑了笑:“初蔚呢?”
這小知青又想耍什么花招?
黃曉白了她一眼:“你這大喜的日子,就別來找晦氣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會罵人的。”
杜麗輕哼了一聲,大約初蔚是心情郁結到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了吧。
杜麗帶著勝利者的姿態,離開了知青宿舍。
黃曉有些著急,不停地朝外面張望著,她真的后悔了,昨兒就應該把初蔚一起揪回來的。
她說她要去找賀聞遠,萬一她遇到危險怎么辦?
她真是太糊涂了。
袁衛民不明所以地問她:“初蔚到底去哪里了啊?一晚上都沒回來。”
黃曉不敢說,只含糊其辭道:“她…她在縣城一個親戚家,說是在那兒等賀聞遠回商行。”
袁衛民皺眉:“這賀聞遠不會真的要和杜麗定親吧?”
“初蔚說不可能的,你看,賀家都開始辦酒了,怎么就不可能?”
袁衛民有些氣憤:“難道我們初蔚被人騙了?”
黃曉鼻孔出氣:“我也這么覺得。”
袁衛民拍下了筷子:“太過分了。”
賀家,直到看到杜麗穿著大紅的呢大衣過來,聞月和聞星才知道,原來要和她家二哥哥做親的人,竟然是杜麗,而不是初蔚。
聞月有一種被人欺騙了的憤怒感,因為她媽這些天在家里總是初蔚長,初蔚短的,她和聞星夜里還偷偷聊天,說很喜歡這個新嫂子呢。
卻沒想到,臨了,要定親的竟然是杜麗。
家里來了不少親戚,院子里擠擠攘攘的,個個都跟看戲似的參觀著他們家的磚房。
聞月怒火中燒,她媽也不想想,連這房子都是初蔚給的,她媽怎么能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呢?
況且,二哥哥一看就不喜歡杜麗,她媽為什么要亂牽紅繩,二哥哥回來還不得氣死了。
聞月領著聞星走到東屋里,怒氣沖沖道:“媽,你怎么能瞞著二哥哥呢?”
張桂英一臉喜氣,懶得和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費口舌,只道:“別鬧,外頭親戚都來了,去灶房里幫幫忙才是真的。”
聞月憤怒道:“媽,我不同意二哥哥和杜麗定親。”
聞星躲在她姐身后,也附和:“我也不同意,二哥哥肯定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