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挖河期間,初蔚和黃曉他們要做的事,就是幫著村里的婦女做飯給那些挖河的村民吃。
這么一比,她們簡直就是在享清福啊。
黃曉抓了把瓜子在手里,靠在門口,小聲和初蔚嘀咕:“你妹這樣子,做給誰看啊?說真的,來這鄉下,就她還沒干過重活吧,咱挖藕的時候,她可是在享福呢,現在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說真的,我是真受不了這種人。”
初蔚挑了一下眉:“她就是缺乏鍛煉,過去練練就好了。”
黃曉翻了個白眼:“去了那兒,不定怎么哭呢,不過,她有錢,指不定會用錢收買人。”
初蔚又想起她媽說的‘初家的錢,你一分別想拿’,是啊,初家的錢,全都是初藍的,她有錢,可以用錢收買人當苦力。
就看那邊的人會不會被她收買了。
海城…
李景松回去了,他受了重傷,右腿骨折,身上還有不少傷,只能回來休養一段時間了。
住院養傷的這段時間,他得以靜下心來想一些事情。
他發現,初蔚有些怪,確切地說,是很怪。
他發現,初蔚去通縣當知青,好像只是為了賀聞遠。
這一點,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按照上輩子的時間線,初蔚在下鄉的時候,應該根本都不認識賀聞遠,都不知道有賀聞遠這一號人物存在。
他打聽了一下,發現初蔚去到上花溪之后,對賀家人非常好,非常大方,仿佛就是沖著賀家人才去下鄉插隊的。
而初蔚對他的敵意,卻是非常大,一看到他,就恐懼害怕,并且,死活不愿意相信他不喜歡初藍,只喜歡她。
她防備著他,并且是非常明確地防備著他。
李景松的心往下沉了沉,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既然他能重生,那別人自然也可以重生。
會不會,初蔚也是重生的?
思及此,李景松的手指止不住顫抖起來。
如果,如果初蔚也是重生的,那么,她必然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的。
他上輩子把她害得多慘,她必然是歷歷在目。
他對初藍言聽計從,他娶了她,卻又冷著她,她要離婚,他卻不應。
他甚至打過她,他甚至在她發燒的時候關了她兩天,他給她建造了一座牢籠,將她困在方圓之間,讓她煎熬了五年。
后來,得不到賀聞遠的初藍又回過頭來找他,因為初蔚整天嚷著要和他離婚,他覺得男人尊嚴受到了打擊,便又和初藍整天出雙入對,他甚至把初藍帶回了家來,他們只當初蔚是死的。
他刺激著她,用最無恥的方法刺激著她。
錯上加錯,徹底把自己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境地。
如果,所有這些,她都記得的話。
她得…多恨他?
李景松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不敢想下去了。
不…不會的,應該不會的,他不用這么自己嚇自己,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如果初蔚重生了的話,那他的人生將真的迎來——
永夜!
他將真的墮入萬劫不復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