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狡黠一笑:“你跟江衛東吃什么味?”
賀聞遠扣著她的手,不讓她過去,是個男人,他都吃味。
江衛東不高興地看著船頭那兩人,真是不識貨,算了,不喊他們了。
賀聞遠一直扣著她的手,藏在兩人的身體間,誰也看不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初蔚覺得,這秋季的風,似乎都繾綣了,飽含深情了 她細細把玩著他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
男人喉結滑了滑,粗聲警告她:“不要亂動。”
初蔚縮了縮脖子,不敢亂動了。
江衛東的船一直開到商行附近的碼頭,賀聞遠這才松開了初蔚的手。
兩人一起上了岸,賀聞遠千叮嚀萬囑咐,讓江衛東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初蔚。
兩人到了商行門口,正好看到李寶劍和許大國坐在一輛集卡車上。
李寶劍推開車門,跳了下來,滿眼焦急:“老大,你可算回來了,有批貨物在南城出了點問題,現在得立刻出發。”
賀聞遠神色一凜:“初蔚,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你也是。”
初蔚目送著賀聞遠他們的車子遠去,正要回頭,商行大門內疾馳出來一輛三蹦子,開車的男人大聲道:“快開門。”
門衛走到三蹦子旁邊審查車輛出入情況,初蔚就聽到他們說什么李景松,什么出車禍了,現在已經送往醫院了,這邊要派人過去看看。
初蔚趕忙上前一步,問那司機:“李景松也在你們大風商行嗎?”
“是啊,小同志,你是他什么人?”
初蔚眼瞼抖了抖:“他真的在這里?”
“是啊,前不久剛過來的。”
初蔚頓時什么都明白了,她本來以為李景松只是以個人名義追到通縣來搗亂她的生活的。
如今看來,李景松也進了大風商行,大概,在賀聞遠跟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才導致賀聞遠認定了她是李景松的人。
雖然他們的誤會解開了,但李景松還是太該死了!
做到這一步,李景松可真是用心良苦!
“小同志,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妹夫,我能和你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嗎?”
“當然可以,趕緊上車吧。”
二十分鐘,便抵達了縣城醫院,初蔚跟兩個男人的匆匆進了院子,都是兩層的小樓,他們打聽了一下,才找到了急診室病床上躺著的人。
不大的急診室里,擠擠攘攘的都是人。
醫生的聲音傳來:“車子栽進了水溝,擋風玻璃都碎了,頭部被玻璃傷到,初步檢查,左手手肘骨骨折,其他地方還要仔細檢查。”
布簾擋著病床,初蔚掀開了那布簾,就看到一臉鮮血躺在那里的李景松。
李景松尚有意識,以為自己已經出現了幻覺,抬手想要夠她的臉,手背上有鮮血緩緩滑落。
初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李景松,我問你。”
李景松清醒了過來,這不是夢,不是幻覺,這是初蔚,是鮮活的初蔚。
她來看他了。
是聽說他出了車禍,所以來看他了嗎?
“李景松,我問你,你是不是跟賀聞遠說我是你未婚妻?”
李景松眼神一怔,張口,嘴角有鮮血溢出。
“初蔚,你來,是為了問我這個嗎?”
初蔚目露兇光:“不然呢?”
李景松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卑微地懇求著:“初蔚,算我求你了,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初蔚咬牙:“我在問你話,是不是在賀聞遠跟前胡說八道了?回答我!”
怪不得一開始賀聞遠那么堅定地認為她訂婚了。
醫生沖了進來:“小同志,你干什么呢?他已經受了重傷了,你不能這么碰他,會出事情的,誰領她進來的?趕緊帶出去,趕緊的!”
兩個男人把她拖了出去,布簾緩緩落下。
李景松眼眶熬得通紅,心一陣一陣揪痛。
伸手想抓住什么,卻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