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來看熱鬧的初藍,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把初蔚護在懷里的高大男人。
賀聞遠?
她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人販子被打趴在地上,更慌了。
媳婦兒?
這兩年輕人剛才相對坐著三個小時,都沒有講一句話,所以他們才覺得這小姑娘是一個人,才放下心綁她的。
嘴巴被人松開,初蔚終于可以開口說話,她大聲道:“這兩個人,是人販子,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直接綁了我,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踢這大媽的手鐲,就是想拖出他們,他們是壞人!”
賀聞遠對匆忙趕來的四個列車員道:“那三個是接應他們的人,快攔住他們。”
列車員攔截住那三個打算逃跑的人販子。
賀聞遠又道:“他們身上應該有藥,你們搜一下就知道了。”
狹窄的車廂里,人群激憤,個個義憤填膺地指著那五個男人:“人販子,不得好死。”
大媽一把揪住其中一個人販子:“我手鐲壞了,你們先賠錢。”
五個人販子身上一共搜刮下來八十塊錢,全都賠給那大媽了,大媽揮了揮手中的小蒲扇,又踹了那人販子一腳:“造孽玩意兒,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情緒值+30,擴地三分。
好了,還差四分地,就夠三畝了,她就能看那小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了。
那大媽小心把錢揣好,笑呵呵地看著初蔚:“閨女你腦子倒是蠻靈光的,不過,小伙子,你媳婦兒這么俊,你也不守著她點,萬一你媳婦兒不機靈,可就直接被人綁走了啊。”
初蔚臉頰上泛起紅暈來,小聲道:“大媽,其實我們不是…”
賀聞遠輕輕拉了她一把:“快回去坐著吧。”
初藍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神色有些扭曲。
大媽又道:“你看這閨女,真是越看越好看,小伙子,你可有福了啊。”
初蔚的臉就更紅了,暈頭轉向地被賀聞遠拉著往前走。
一抬頭,她看到初藍,便故意握緊了賀聞遠的手,然后無辜地對初藍說:“你看看你,定火車票的時候,偏讓我落了單,這火車上,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幸好有賀先生在,不然我就危險了。”
情緒值+20,擴地兩分。
呵,初藍還有臉怨她?
她得讓賀聞遠知道初藍的惡意。
這火車上,惡人這么多,初藍這是其心可誅。
賀聞遠意味深長地看了初藍一眼,初藍情急想辯解什么,賀聞遠拉了初蔚一把:“快回去坐好。”
初蔚勾了一下唇,妹妹啊,對不住,賀聞遠對你的印象,可能不太好了。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手心里,他的手,寬厚溫暖,抬眼就是他寬闊偉岸的肩膀,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小小的手被賀聞遠握在掌心里,他心里感慨,這手仿佛柔弱無骨一般。
初藍回不過神來,那男人和李景松在一家商行,肯定是知道李景松要娶初蔚的事啊。
為什么這會兒還護著初蔚?
從小到大,初蔚在她跟前都是黯淡無光的,她的穿著打扮總是比同齡女孩子老氣很多,所以沒有男生會注意到她。
偏偏,她喜歡上的賀聞遠,只中意那個黯淡無光的初蔚。
她怎么能甘心?
她猛然驚醒,對,剛才的是賀聞遠,所以賀聞遠和他們在一節列車上,所以初蔚去通縣當知青,是為了賀聞遠!
她勾了勾嘴角,看來這次她跟初蔚下鄉是跟對了!
再一想,臉色又冷了下來,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地把初蔚的票買在二車廂,他們兩人也就不會碰上。
不知道他們會說些什么,真是便宜他們了。
另一邊初蔚抬頭看窗邊的男人,真誠道:“謝謝你。”
斟酌了一下,加了一句,“謝謝你,同志。”
哪怕是從頭開始,哪怕從最陌生的稱呼開始,他們至少也有了開始,開始是個美好的詞兒,她的人生,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