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之夜化裝舞會結束后,蔣明淑跟著如沐春風他們一群人去繼續瘋玩,林瑤卻沒有那個心情,她在電話里跟蔣明淑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回家了。
今晚的事,對她的沖擊太大了,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杭城之星的名號意味著什么,林瑤并沒有具體的概念,但是奧蘭多集團贊助的,來自米國洛克威爾家族的鉆石項鏈卻實實在在地掛在她頸間。
而且,她是在眾人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光明正大得到它的。
她平時連做夢都不敢做這么夸張的夢,居然真的發生了!
她在感到萬分欣喜的同時,也隱隱有些不安。
這項鏈怕是能值杭城一套房,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可奧蘭多直接給她一筆錢或一套房,而不是根本沒有機會戴上的項鏈。
要不,她把這玩意兒還給奧蘭多集團,再問問能不能折現?
這只是想想而已。
該拿它怎么辦才好呢?
賣了它?
現在項鏈的所有者是林瑤,她當然有權力將它變賣折現,問題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賣,也不知道該去哪里賣。
那些高大上的拍賣行并不是她這個層次的人可以接觸到的。
若是放到網上賣,當然是可以這么做,但是會帶來一系列新的問題。且不論賣不賣得出去,她更擔心會被坑或是帶來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煩。
留下它?
這項鏈大約可以用來當傳家寶,卻也沒有其他用途了,而且她連怎么保管都不知道,不妥!
再說她所住的朝陽小區雖然目前還算安全,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她手上有這么一條來歷不凡的項鏈,往后恐怕就不安全了!
林瑤發現,這玩意兒竟然跟個燙手山芋似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她從衣柜里扒拉出一些買衣服時贈送的blingbling的飾物,然后將它們和鉆石項鏈一起丟進一個毫不起眼的紙盒里。
如此一來,鉆石的光芒霎時就不那么顯眼了,然后她把紙盒胡亂塞進衣柜的一角。
這天晚上,林瑤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回到了杭城之夜化裝舞會現場,相同的宴會廳,相同的人山人海,她一把扯過戴著馴鹿頭套的麻辣燙太燙,和他一起進入舞池。
第一支舞結束后,麻辣燙太燙就心急如焚地追隨著小菇涼而去,林瑤再次被拋棄了。
林瑤來不及想為什么要用到“再次”,就被一群看不清面貌的男網友包圍,他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什么類型都有。
有名長發男穿過人群走到林瑤面前,他一手握著一支康乃馨,另一只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美女和我跳支舞吧!”
其他男網友也不甘示弱,朝她大聲呼喊著,“桃淘,選我!選我!”
最奇葩的是,她聽到有人說:“桃淘,我請你吃肉包子…”
這絕對算得上噩夢!
林瑤正要找機會溜走時,宴會廳再次暗了下來。
音樂緩緩響起,第二支舞開始了。
這一次,林瑤身邊沒有人守護…咦?為什么是“守護”?
噩夢還在繼續!
她的第二名舞伴個子不高,身材微胖,不知是光線太暗,還是因為對方化了妝,她自始至終沒看清對方的臉。
她在心里直犯嘀咕,杭城論壇什么時候也有這種胖胖的中年大叔出沒了?
跳完第二支舞,林瑤不想和中年大叔、拿著肉包子的男網友、或是手拿康乃馨的長發男中的任何人一起跳舞!
她要逃!
男網們卻不肯善罷甘休!
他們一邊追趕一邊大聲呼喊:
“桃子不淘,和我跳舞吧!”
“桃淘等等我啊!”
宴會廳里的人太多,圍追堵截她也太多了,林瑤逃了好久還是沒能逃出去。
此時的她,就像落入陷井的幼獸,被困住了。
就在這時,第三支舞的音樂響起,她隱約看到一抹筆直挺拔的身影立于人潮洶涌中。
宴會廳里光線黯淡,看不清那人的面貌,直到耀眼的聚光燈落在他身上…
那是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
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遠遠地望著她,目光深邃。
林瑤一步一步走向他,眼中帶著欣喜與期待。
眾人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不自覺地將他們圍成一個圈。
包圍圈中,兩人相對而立。
男人高大挺拔,更襯得他身前的女人嬌小婀娜,火紅的裙擺在夜風中搖曳,唯美得像幅畫。
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并沒有開口說話,他徐徐脫下西服,將林瑤裹住,接著他退后半步,左腿微曲,莊重而虔誠地半跪在她面前。
他手上的精美首飾盒被緩緩打開來,里面安靜地躺著…一條鉆石項鏈!
圍觀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好漂亮的鉆石!!!”
林瑤愣愣地望向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發現他眼中早已沒了先前的清冷,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真摯和熱烈,他說:“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圍觀眾人跟著起哄:“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林瑤無比驚訝地望著喧鬧的人群,以及近在咫尺的鉆石項鏈…
她覺得這劇情安排得非常不合理,哪有人用項鏈求婚的?
不對,這項鏈已經屬于她了,怎么會到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那里?
而且,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一點都不喜歡她,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怎么可能會向她求婚?
不對不對,哪兒哪兒都不對!
林瑤迷迷糊糊醒過來時,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太陽已經曬到她床上,甚至臉上!
她正要起床忽然記起來,今天是周末。
于是乎,她重新縮回了被窩里,懶懶的,完全不想動彈。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網名為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的男人,他人高腿長,顏值出眾,氣質高冷。
按說,這樣的人,這樣的臉,她見過就不會忘記,可她偏偏忘了。
要是索性忘干凈了也罷,可她還記住了那張臉,并且連做夢都夢到他!
再想到不久前,他們一起跳過舞,挽過手,她甚至吻過他的臉隔著頭套。
林瑤想到那個馴鹿頭套以及他的抗拒與疏離,頓時又清醒了些,那顆躁動的心也漸漸沉淀下來。
她開始考慮,要不要聽單清的話去相個親,找個實實在在的男朋友,不比惦記根本不可能屬于自己的男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