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咱們是該先把人抓起來,可我咋聽說,那人還是你沈場長的親家?這個面子,咱們還是要給的。這樣吧,我還是想先聽聽你沈場長咋說,然后咱們是抓人,還是咋辦,都好說。”許副社長一副他很好說話的樣子,主動說道。
“許副社長這樣說就不對了,這個情我還真不能領,為啥哩,因為我家三兒媳早已和家里斷絕關系哩。如今顧南山也好,還是他家屬也好,還是他們家別的什么人,都和我家三兒媳沒有任何關系哩。”沈樹林說完還補充一句,“所以這事你們想咋處理就咋處理,真不用看誰的面子。”
“呵呵,斷絕關系了,那能說明啥?”許副社長一邊敲打著桌子,一邊一副你少和我在這打哈哈,我知道你們心里是咋想的,“再怎么斷,你家兒媳不還是顧南山的親閨女,那顧南山要是犯了法,你們家同樣跟著丟臉。”
“話不能這樣說吧。”走進來的人穿著一件白色的確良襯衫,黑色迪卡布的褲子,俊朗的臉上帶著一股懾人的威嚴之氣,讓人看一眼,就有種不敢造次的感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三柱,剛剛這幾個人一進屯子,小哨兵沈愛民和沈冬天就跑回去報信了。
沈三柱故意拖一會才露面,就是想聽聽這幾個人都說了些啥。
“不知許副社長這話是代表了誰說的?上面明文規定,只要子女愿意和壞份子家庭脫離關系,我們就要給與支持,而且決不能再拿原家庭說事。”
張薇之前在沈三柱和顧南的婚禮上見過他一次,當時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覺得這人長得還不錯。
當時集體戶那幾個女知青還偷偷嘀咕,說要是早點認識沈三柱,顧南一定搶不過她們。
畢竟她們可都是十幾歲的黃花閨女,而顧南,還不只是離婚帶著孩子,家里成份還不好。
那時大家就都覺得沈秘書娶顧南可惜了,現在近距離一看,張薇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覺得吧,要是沒有她爸說的那些事,要是沈秘書不是她爸懷疑的對象,這人她到是可以考慮一下。
許副社長就算沒見過沈三柱,也猜到了來人是誰。
之前他那番話嚇唬嚇唬沈樹林這個泥腿子還行,如果真拿去上面,他那番話還真犯毛病。
當初就因為幫著張俊生,他已經被撤過一回了,這次剛剛官復原職沒幾天,他可不想第二次被撤職了。
而且他姐夫可說了,如果他再干不好,下次那就不是降職了,說不定直接一擼到底,永不錄用了。
許副社長忙站起身,伸出了手,“是沈秘書吧?”
沈三柱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許副社長伸過來的手,并沒有去握,而是把視線轉向了那個叫趙航的。
“小同志貴姓啊?”
趙航還處在驚愣中沒緩過神來,剛剛許副社長叫了這人一聲沈秘書,而且瞧許副社長那副諂媚的樣子,趙航也想起來了,這位沈秘書不會就是傳說中,一個憑自己本事,先是當上了鎮長大秘,后又去省里學習,傳說中的那個沈三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