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兩年突然就不讓隊里養豬了,甚至雞鴨鵝都不讓養了,還說這是啥尾巴,必須要割掉。
沈大隊長這個干了十幾年大隊長的人,有時也會突然犯糊涂,坐在那琢磨,為啥要割尾巴?還有那些娃娃為啥就不能上學了?
難道日子過好點不是好事?
娃娃們都識文斷字不是好事?
思想又溜號的沈大隊長磕了磕煙袋鍋子,目光再次放在那罐油上。
就算沒有生產隊分肉的場面,之前喜歡打獵的他,也是見過二斤肉的,不過這么多豆油,他活了這么大歲數,還真沒往家里拎過這么多豆油回來。
沈大隊長默默的瞧著自家的小閨女,勾唇笑了笑,之前他覺得家里最出息的是老三,現在看,還真未必。
“小五,這,這可不是小錢,你哪來的錢?”沈老娘可不是能憋住話的人,“一定又是顧小同志給你的對吧?你說你這孩子,你咋總花顧小同志的錢呦。”
沈依依眼巴巴的看向顧祖墨,她發現了,這謊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而且還不用多說,就那么簡單兩句,大家就沒有不信的。
所以就能者多勞吧,“小哥哥,接下來的話,還是你來解釋吧。”
他平時真話都懶得和人說,更何況是謊話。
眾目睽睽之下,顧祖墨收回想掐死這丫頭的手,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開始解釋上了,“昨晚連夜送去城里那兩頭野豬,賣了二百塊錢,這還要謝謝三哥四哥的幫忙,所以這些東西…”
“哎呦呦,你瞅瞅你這孩子,你三哥四哥也就是幫你搭把手,你這咋還和咱自家人客氣上了。”
豆油和肉有了合理的來源,沈老娘一掃剛剛的病態,立刻精神抖擻的下了地,迅速拎起那罐油,就鎖進了柜子里。
啥時候顧家小子就變成咱自家的了?
“吃餃子嘍,吃餃子嘍。”在幾個孩子喜氣洋洋的歡呼聲中,一家人雖然都心有疑問,到是也都知趣的沒敢在這個時候多嘴。
她當然不能讓顧祖墨這個外人進她的閨房,雖然她才十歲,她可知道村里到現在還秉承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說法,所以她這十歲也不小了。
沈依依讓三哥四哥幫忙,把那些布毛線都搬去她那屋,在有人的時候,她把東西都放進了柜子里,待所有人都出去了,她隨手就把那些布,毛線,都丟進了空間里。
今天家里的氣氛這么不尋常,一定是出了啥大事,而且這件事一定和老院那邊有關,不然誰能把戰斗力這么強的沈老娘打敗,也就她奶沈老太太有這個本事,不不,這還不能說是本事,而是她那個婆婆的身份,壓的沈老娘不敢反抗。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把這些東西放進空間里比較保險一點。
廚房里,兩個媳婦已經開始動手剁餡子了,沈老娘也洗了手,正在和面。
沈依依歪頭往東屋瞅了一眼,見顧祖墨正在和她爸嘮嗑,就湊到她媽跟前,小聲問道:“媽,是不是我奶又來家里鬧了?她這次又是因為啥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