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被少爺這冷厲蘊含殺氣的口吻嚇了一跳，他脖子縮了一下，看著前方的人急忙道：“少爺，是都統大人…”
不消馬夫說，鐘書毓也看到了攔車的人。
棱角分明的俊臉，劍眉不揚也是桀驁斜指，加上渾身自帶的氣場，一看就不是一個溫和良善的男人。
此時，這個高高坐在駿馬之上，一身風塵仆仆的男人，在外面兩側的燈籠映照之下，黑眸似有萬千燈火的看著她。
“是誰惹了我家書毓，讓他心情這么不好？”
這一刻，鐘書毓看著馬上的這個男人，剛才那種煩躁想要打人情緒全化為了酸酸脹脹的情緒，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眼睛有些酸。
她盯著他，沒有開口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來者當然是剛剛才趕回京的裴昱行。
他一路披星戴月的趕回來，本以為能趕得上接鐘書毓，畢竟今天的考試時間還有不少，誰知卻去晚了一步，于是他趕緊又抄近道追了過來。
然而剛一攔下，就聽到鐘書毓這么暴躁的口氣。
他立時就猜到了鐘書毓心情不好，不然鐘書毓平時不會如此這樣說話的，于是他立時出聲問了，本以為鐘書毓會說點什么，然而鐘書毓卻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
這就嚴重了！
裴昱行看著鐘書毓，一下就從馬上翻下來。
他的親衛趕緊伸手牽過了韁繩。
裴昱行急步來到鐘書毓的面前，在近距離的情況之下，他一下就注意到，相比他走的時侯，鐘書毓的氣色變差了許多，幾乎是面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他臉色一沉，眼眸里瞬間沾染上煞氣。
“是不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沒等鐘書毓回答，他咬牙切齒的轉頭道：“秦漢呢，他死哪里…”
眼見裴昱行肉眼可見的兇狠暴躁起來。
鐘書毓沒有繼續在沉默了。
她看著他說道：“我考完了。”
這顯然是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而且，鐘書毓考完這事，不用鐘書毓說，裴昱行也是知道的。
乍一聽，處于快要暴走狀態的裴昱行一愣。
他轉頭對上鐘書毓那雙像是在泉水里浸過的眼睛，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鐘書毓為什么要說這句話，對視了兩三秒，裴昱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因為考砸了，所以不開心嗎？
這個要怎么安慰裴昱行也不太懂，畢竟鐘書毓是這么自信要強的一個人。
裴昱行想了一秒，最終摸了下鐘書毓戴著帽子的頭，用輕松的語氣看著鐘書毓道：“辛苦了，等下回去好好犒賞你，你這幾天肯定沒吃好對吧。”
聽到他這么說。
鐘書毓目光一閃爍，輕點了一下頭道：“嗯，我餓了。”
說著她又輕聲補上了一句，用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委屈語氣道：“我還肚子疼，好疼。”
裴昱行哪里見過這么嬌軟的鐘書毓，就算兩年那一次鐘書毓不舒服，似乎也沒有這樣。
他一下就急了，半點都沒有以前那種嫌棄鐘書毓嬌氣的心思。
“肚子很疼嗎？哪里？”
裴昱行伸手按上了鐘書毓的腹部，隔著衣服輕輕按了按。
“這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