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洲洲洗完澡之前,晏伽給自己的保鏢打了個電話。
“她還在雜志社?”
“晏總,在的。”
“想辦法給雜志社的老板打個電話,讓他把林梔趕回去,工資照算。”
“好,我去處理。”
“嗯。”
晏伽知道,以林梔的脾氣,晚上肯定不愿意回家睡覺。
無非就是在躲著他。
躲吧,也好。
他有自知之明,她不想見他。
晏伽又想起青澀的學生時期,很多次,作為學校的優等生,他們曾經一起并肩作戰,參加演講比賽、數學競賽、英文朗誦…那時候的相處,哪有那么多復雜和情緒,簡簡單單,年華美好。
想到這,晏伽唇角揚了揚,又帶著一絲無法避免的自嘲。
一晃眼,這么多年過去了。
她的兒子都這么大了。
突然,晏伽手機震動。
他一看,是陳康。
“喂,陳康。”
“晏總,你現在在哪里?晏董事長知道你醒了,一大早在療養院脾氣,拿著拐杖指著門火。”
“他又罵我什么了?”
陳康支支吾吾,那些難聽的話自然不敢說。
晏伽笑了:“你但說無妨。”
“晏總,您別放心上,董事長就是老糊涂了,再加上身體不好。他也沒說什么,就是、就是說您出院了都不通知他,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里,他要不是無意中聽人家多嘴,至今還以為您躺在醫院里呢!”
“他還知道什么?”
“沒了,他現在消息閉塞,醫生也不準他看手機,他能有什么消息。”
“沒消息最好,我可不想從他嘴里聽到一星半點我不愛聽的話。”
“那您要打個電話給他?他好像很想見您。”
“還在療養院罵著呢?”
“嗯…”陳康搖頭,嘆氣。
晏董自己好歹也是個體面人,現在年紀大了,怎么就做出這么不體面的事。
在療養院罵自己兒子,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
還好,他及時帶人趕到,這才阻止晏松源在他人面前說出更難聽的話。
陳康知道,晏伽還真不在乎這些,但晏氏在乎,要是任由事情酵,晏氏的股價又得下跌,到時候晏總自己也得跟著吃虧。
“別管他,我看他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
一年不見,晏松源還是老樣子。
晏伽還以為他至少會有一點悔過之意。
一時之間失去兩個兒子、一個媳婦、一個孫子,似乎也沒能讓他消停。
真是老糊涂了。
“那我派人盯緊一點。”
“嗯。”
陳康沒再打擾晏伽,說實話,他連晏伽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隱隱約約聽說,晏伽出國了。
為什么出國?近期并沒有國外項目。
但陳康知道,不該問的東西,不能問。
沒多久,洲洲穿著一套藍色短袖短褲睡衣出來,小家伙擦著頭,沖床上的晏伽笑:“洲洲想吹頭。”
“那你怎么不吹?”
“以前都是媽媽幫洲洲吹。”
“你現在打個電話給她,她就回來了。”
“媽媽在忙。”
晏伽嗤笑:“她有什么好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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