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慕陪他打了兩局,手機正好響起。
是喬沐元。
他也沒避嫌,接起。
“紀哥哥,你在哪里?有沒有想我?我很想你啊,要親親。”
臺球室格外空曠,并且十分安靜,即使紀長慕沒開免提,喬斯年也聽得一清二楚。
喬斯年眉頭一皺,真是成何體統。
紀長慕扶了扶額,躲也躲不了,他剛想開口,喬沐元就隔著手機親了他一口。
紀長慕:“…”
“紀哥哥,你怎么不說話?按理說你這會兒應該不忙吧?”
“不忙,但…”
“不忙的話就陪我說會話,我剛剛在會議室開會,人很多又很吵,會議內容也很無聊。我借著上洗手間的功夫偷偷出來透個氣,正好打個電話給你。”
紀長慕扶著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紀哥哥,你在哪里?怎么不說話?”
“我在…你爸爸這里。”
喬沐元:“…”
一下子,兩頭都沉默了。
紀長慕輕咳一聲:“沒什么事的話,我先掛了,晚上打給你。”
“呃。”喬沐元啞口無言,望天。
紀長慕重新拿起球桿陪喬斯年打球。
見喬斯年臉沉著,他緩緩道:“喬爺,謝謝你和喬太太培養出這么一個可愛、優秀的女兒,我很愛她,希望可以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照顧她一輩子。”
“可愛什么,再可愛以后也不屬于我們了。”
“不會,我和阿元商量過,以后回國,會經常去京城。”
“看來,你們沒打算在京城定居。”
“瞞不過喬爺,我們打算回瓊州。”
“有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紀先生也不必這么早做打算,距離沐元畢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我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我和阿元都有信心去面對任何一個變化。”
喬斯年沒說話,繼續低頭打球,眸色內斂,深沉銳利。
紀長慕難得陪喬斯年,他本身就打算今天一直陪著喬爺。
打臺球的過程,兩個男人都很少說話。
紀長慕也沒有再聽到一句跟梁愷有關的話題,其實,他還是很好奇,他哪里比不上梁愷。
喬斯年顯然對他和喬沐元的事興趣不大,聊的更多的是金融和商業。
紀長慕雖然退出金融圈很久,但他依然會看一些新聞,同喬斯年侃侃而談。
說起這些,喬斯年淡淡道:“紀先生的金融版圖,可惜了。”
“但,我從來不覺得可惜。”
“如果你沒有舍棄EM,假以時日,喬氏集團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喬爺過獎,我自認為沒有這個能力。”
喬斯年沒有多言,他知道,紀長慕是自謙。
在他心目中,整個金融圈的晚輩里,他只瞧得上紀長慕一個,別的,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也深知紀長慕放棄金融圈的原因。
正因為他深知其中的艱辛和一路走來的不易,所以他也沒過多為難紀長慕,更何況,喬沐元喜歡。
世間所有榮耀、美譽、鮮花,都抵不過一個深愛的人。
喬斯年在紀長慕的身上確實看到了幾分屬于自己年輕時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