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元每道菜都嘗了一下,味道特別好。
她夾了一塊排骨投喂紀長慕:“吃這個。”
紀長慕吃下:“味道還可以。”
“我常常感慨,紀先生如此優秀,哪天我要是抓不住你了怎么辦。”
他盯著她看,笑了:“那我抓住你就行。”
她也笑了,總是被紀長慕哄得心花怒放。
喬沐元低著頭,眼睛一熱,他真得給她做了一桌子菜。
紀長慕還特意開了一瓶酒,他舉起酒杯:“來,慶祝我們回家。”
喬沐元也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那紀先生,回家好還是在外面旅游好?”
“有你在身邊,在哪都好。”
“紀先生也土。”
“還不是因為你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喬沐元:“…”
果然,她就知道感動不過三秒。
好好一個男人,安靜吃飯不好嗎?
她微笑。
“嘗嘗這個紅燒鯽魚,我很少做這個,做起來比較麻煩,你可得多吃一點。”
“我想喝湯。”
“等會。”
紀長慕取了一只湯碗,用勺子將湯碗盛滿,松茸枸杞雞湯,美中不足的是,煮的時間有點短。
下次有機會,他再重新給她燉一鍋湯。
“你什么時候學會做菜的?”她問。
“其實從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會點,但不熟練。真正熟練起來是十六歲之后,我媽身體不好經常住院,我就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紀長慕將雞湯遞給她。
他又想起那段時間的事。
照顧母親倒不累,真正讓他身心俱疲的是那些追債的人。
那些人窮兇極惡,很多次攔在醫院門口,打翻他的飯盒,扔掉他做的湯。
那時候,他就像是一只小獸,他們扔一次,他就跟他們打一次架。
十六歲的少年,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他也沒想過后果,只是不可能讓自己承受屈辱。
這些事在他心里頭藏了很多年。
現在回憶起來,倒沒什么了,過眼云煙。
喬沐元端起湯碗,沒有立即喝,舀了一勺,吹了吹,喂他:“你嘗嘗。”
“為什么讓我先嘗?”
“…”這人,到底解不解風情?!
不過,嘴上這么說,身體卻很誠實。
紀長慕喝掉她喂的雞湯。
她喂他什么他都喝。
“紀長慕,你狗起來的時候像極了大狗狗。”她憤憤地喝了幾口湯。
湯汁鮮美,枸杞清甜,香氣撲鼻,味道很好。
紀長慕笑了。
餐桌邊,兩人對坐,燈火通明。
窗外是寂靜深沉的黑夜,窗內是溶溶燈光,不說話的時候,他們各自吃著飯菜,兩顆心靠得很近。
“紀哥哥,過幾天我們去濱城吧。”
“怎么想起要去濱城了?”
“就是想楊阿姨了。”
“那我等會兒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準備準備。”
“準備什么?有什么好準備的?又不是第一次去,楊阿姨又不是不認得我嘛。”
“兒媳婦回家,當然得準備一下,這叫…儀式感?你們年輕人奇奇怪怪的詞匯。”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喬沐元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