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痛時,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關于紀長慕的片段,都是過去的全部。
那些片段交接在一起,讓她愈發痛不欲生,心口越來越疼。
喬沐元知道,紀長慕一個人躲在博爾頓小鎮,放手過去的全部,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找到他。
他也不曾想過告訴任何人關于他的行蹤,至于她前幾日同他的遇見,純屬意外的巧合,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他從來都把自己當做神,當做一個可以掌控全局的神,可他明明也是血肉之軀。
現在也是,如果不是醫院兩次打電話給她,他們已經在那場大雨里分道揚鑣,再無相見。
她可能不知道他生病了,可能不知道他身體一直不好,什么都不會知道,像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交集。
可,世事無常。
她不僅在博爾頓遇見了他,竟還成為醫院聯系上的“家屬”。
紀長慕一定不想要這樣的意外,他喜歡將事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他從來都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喬沐元的心口抽痛,四肢百骸一點點變涼。
最終,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撥了一個電話給陶文興。
“陶叔叔,我要出去一趟,你陪梁愷哥多喝幾杯,向他道個歉。”
“大小姐,是急事嗎?”陶文興很驚訝,在英國,沒聽說她有什么急事要處理。
學業上的事,更不可能需要急匆匆過去。
“嗯…”
見喬沐元沒多解釋,陶文興一向不會追問:“好,我會幫你解釋,你放心。”
“謝謝陶叔叔。”喬沐元掛上電話。
她從小門離開別墅,再一次坐車過去。
她是不是不應該再管紀長慕,可他已經病重,她能跟他計較嗎?
一路上,喬沐元眼睛通紅,眼里總是噙著淚水,紀長慕總有把她弄哭的本事。
她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要遇見這么一個男人。
快到醫院,醫生又緊急打電話過來:“小姐,您來了嗎?我們準備給病人辦理轉院。”
“等我五分鐘,馬上到。”
“好。”那頭稍微有些詫異,他們以為她不會過來。
喬沐元下了車直奔醫院,飛快跑進醫院急救區,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急救室門口,喘著氣,雙目迷離地看著急救室大門。
醫生將確認書遞給她:“您把身份證件給我們一下,然后簽一下字,我們已經做好轉院安排。”
“轉到哪家醫院?”
“曼徹斯特中心醫院,那里的腦科很強。”
喬沐元已經無力再回復,手指微微顫抖,她簽下自己的名字。
需要簽字的地方很多,她一一簽完,手上的筆如有千鈞重。
“好了,謝謝。”醫生收好確認書,“病人現在身體特征還算平穩,但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需要做進一步檢查,我們醫院沒有這樣的設備。”
“很嚴重?”
“不好說,要等檢查結果。”
“他的頭部動過手術,是不是說,能找到當初給他當手術的醫生,會好很多?”喬沐元抬起眸子看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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