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
紀長慕的黑色奔馳停在浣花院子里。
阿勇替他打開車門,紀長慕下了車,摘下墨鏡,五官肅冷,薄唇抿成一條薄涼的線,眸中是精銳的光。
踏進客廳,他將墨鏡扔給傭人,站在客廳中央,氣場十足:“喬沐元呢?”
“還在睡覺。”傭人戰戰兢兢,都不敢抬頭看眼前這個年輕卻手腕狠厲不留情面的男人,怕說錯一句話、一個字。
紀長慕從樓梯上去,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整棟別墅鴉雀無聲。
陽光充足的臥室外,紀長慕輸入密碼,門打開。
喬沐元睡得正香,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紀長慕雙手插在黑色西褲口袋里,三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喬沐元。”
喬沐元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男人彎下腰,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一雙凌厲的眼眸盯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看,他們有兩三個月沒見了。
喬沐元面色紅潤,嘴唇微微上翹,烏黑的長頭發散落在枕頭上,睫毛纖長,鼻梁高挺,活脫脫的睡美人兒。
她的身上是一件淺紫色的絲綢睡衣,半露的V字領口下是性感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腰肢纖細,秀麗妖嬈,渾身上下都是小女人的風情。
“喬沐元。”他又叫了一聲。
“嗯…”
“我數到三,你最好給我睜開眼睛,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一。”
“煩人。”
“二。”
“紀長慕,討厭鬼。”喬沐元聽出了紀長慕的聲音,還以為是做夢。
“三。”
“嗚嗚。”
喬沐元睜開眼睛,睡眼惺忪里,她看到一張五官峻冷的臉,男人穿著一件筆挺工整的墨色襯衣,風塵仆仆的臉上是陰沉的神情,不怒自威,下巴線條繃得很緊。
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因為紀長慕在瓊州。
“可算醒了,再不醒,冷水伺候。”紀長慕說出口的話也是一股子威脅和森冷。
喬沐元推開他,連忙坐起身,拉高衣領,理了理睡衣:“你怎么來了?”
“不能來?”
“當然能啊,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喬沐元眨著一雙大眼睛,身上還有點起床氣,“你來之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昨晚上打電話你也沒說要來京城嘛。你怎么板著一張臉…”
“早上六點鐘,我打電話到你手機,你手機關機。我打電話到浣花,傭人叫不醒你,你問我為什么不給你打電話?”
“什么、什么事啊…”喬沐元心虛地動了動小腳,縮起身子,將自己裹在被子里,不敢看紀長慕的眼睛。
紀長慕不說話,盯著她看。
他越是這樣,喬沐元越是心虛,可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她反將了一軍:“我想起來了,你早上打電話給我還罵我了…你罵我廢物…別以為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記不得,你罵我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你這人怎么這樣呢,我一大早又沒招你惹你…”
紀長慕還是不說話。
喬沐元雙手抓住被子,她哪里對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