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們在一起長大,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又在同一個城市生活。
嚴欽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郁郁不得志,家里的公司他根本插不上手,每天過著游手好閑的富二代生活,但溫錄知道他心里頭不服輸。
可再不服輸又怎么樣呢,他現在躺在床上。
“哥,小希今天哭得很厲害,我看到她哭也想哭。”溫雪哽咽,“哥,不管嚴欽哥哥做過什么,你原諒他吧,好不好?”
“謠謠都原諒他了,我沒有什么不好原諒的。”
“哥…要是嚴哥哥再也回不來了怎么辦…怎么辦…”溫雪哭了。
年少的夏夜,她不想上晚自習,偷偷跑出來玩,就是找嚴欽他們。
后來被溫錄逮到一頓胖揍,也是嚴欽護著她。
年少時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她記得嚴欽哥哥跟自家哥哥不一樣,嚴欽哥哥愛笑愛鬧,他的笑容永遠是最張揚最有感染力的,那時候,他也是眾多哥哥中最溫柔的一個。
她上高中的時候時常跑到安城國際大學找溫錄,那時候認識了舒沫,她還好奇過,為什么舒沫姐姐喜歡的人不是嚴欽哥哥呢?好像嚴欽哥哥對舒沫姐姐更好,她家哥哥脾氣太大了。
一切,便成了過眼云煙。
短短幾年,物是人非。
舒沫進了監獄,嚴欽也躺在了病床上,年少時的快樂也悄然隱去…
溫雪和溫錄站在窗前很久,大概是夏天到了,院子里有小燈籠似的螢火蟲飛舞閃爍,恣意張揚。
時光如流水,愛恨嗔癡皆成空。
第二天一早溫錄就帶著童謠去了醫院。
嚴欽剛醒,在床上躺的時間久了,他很想出去走走,但醫生不讓。
他就換了件衣服坐在床上,平時愛穿的白T恤,目不轉睛看著外面熱鬧的世界,遠處是高樓大廈,但那些熱鬧再也跟他無關。
溫錄進來時,他還在看著窗外,原本以為是傭人,直到緩緩轉頭,半晌才反應過來。
是溫錄。
這些年,嚴欽一直叫他一聲“錄哥”,直到兩人之間的關系徹底崩塌。
他們很久沒見了。
嚴欽打量著襯衫西褲的溫錄,還有他身邊的嬌妻,勾唇,笑了。
溫錄眉頭一皺。
嚴欽臉色很不好,蒼白如紙,頭發也剪短了,反應也不如以前。
“嚴欽。”溫錄先開了口,走進去,站在病床前。
“錄哥。”他還不曾當著溫錄的面跟他道歉,但他希望跟溫錄說一聲“對不起”。
童謠把買來的鮮花水果和營養品都放在桌上,目光平靜又溫和,就好像以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無法將眼前的這個男人跟當初倚靠跑車沖著她恣意張揚的年輕男人聯系在一起,兩人就像是兩個人一樣,那個男人是何等的張揚,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哪里是現在病床上的他。
“早點好起來。”溫錄面容平靜,聲音低啞暗沉,“我們還在等你一起出海、騎行、潛泳。”。
“錄哥,對不起,以后不能再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