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溫錄懇求又著急,“爺爺,讓我見見她,有些事我會跟她道歉和澄清。”
“墨墨的話,我們童家留下,小家伙顯然挺喜歡這里。既然你主動把墨墨送過來,童家要是不留下,似乎也顯得過于軟弱。溫錄,你回去吧!你回安城后你還是那個溫家大公子,就當這些年你沒有遇到謠謠,再說,你沒有那么愛謠謠,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不是這樣。”溫錄無力地辯駁,頭一次,他覺得語言是如此蒼白。
“你不用再跟我解釋什么,回去吧,回你的安城去。”
“我不走。”
“由不得你。”
這一次,童貫生態度很堅決。
他也不想留著溫錄了,主要是,童謠不想留他。
甚至,童謠在躲著他。
童貫生不想讓自己的孫女擔驚受怕甚至流淚,他當然得趕溫錄走。
溫錄不肯走,他就讓保鏢把人架了出去!
溫錄被趕出書房,頹然地走在長廊上,他找不到童謠了,也找不到墨墨了,就像是成了孤家寡人,心上插著一把刀。
童謠躲了他一天,他也沒找著。
第二天,溫錄還是沒有見到她和墨墨,他的眼睛紅通通的,童謠真得一點都不想見他了嗎?她真得不要他了是不是?
沒想到,下午溫母打來電話。
“阿錄,你在哪里?”
“我在安城。”
“你爸病倒了,你回來嗎?”
“怎么回事?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
“可能這段時間安城天氣反復無常,你爸也挺累的,他現在在醫院,阿雪和蔣驍也從紐約回來了。”
溫錄疲憊地點點頭:“我回去。”
“嗯。”蘇女士收起一貫的樂觀,聲音也淡了下去,更多的是疲倦。
她也沒多說,掛了電話。
溫錄來欒城的時候沒帶什么東西,臨走時,他也只簡簡單單收拾了一只行李箱。
他把童謠的戒指放在墨墨的臥室里,那枚鑲鉆的六爪戒指閃爍著安靜又低調的光,他原本想有一天重新替她戴上戒指,可最終,他只能選擇把戒指留下。
他知道,這一走,他和童謠大概就真得結束了。
溫錄雙目通紅,眼底溢滿淚花。
后退著離開臥室,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鉆戒上。
當初結婚的時候,在禮堂里,他給童謠戴上這枚戒指,結婚三年她都沒舍得摘下。
當年一切似乎還歷歷在目,可他和童謠…再也回不去了。
溫錄關上門,黯然離開童家。
四周都還沉浸在新年的快樂里,隨處可見大紅色的燈籠和嶄新的對聯,車子送他離開時,他看著童家漸漸融成一個圓點,直到消失在他的瞳孔里。
直到離開,他都沒有見上童謠和墨墨。
欒城的郊外一片蒼茫,高高的城墻上是斷壁殘垣,風一吹,白雪迷離了溫錄的雙目。
他買了一張回安城的飛機票。
當初獨自一人過來,現在依然獨自一人回去。
在飛機上,溫錄睡了一覺,這一覺很長,長到…就好像他沒有來過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