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新年將至的份上,老先生會留下他。
一定會的。
天空在飄著小雪花,溫錄瞇起眼睛,但還是有雪片飄進了他的眼睛。
臺階很冷,溫錄就一直坐著。
不過,沒等童老回來,等到了裴樂生。
裴樂生穿得很厚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牽著他家的狼狗,嘖嘖走到溫錄跟前:“遠看是條狗,近看是個人,是人還是狗,傻傻不好認。”
裴樂生自言自語,拍了拍利仔的頭:“乖乖利仔,聞聞看,是不是你同類。”
溫錄瞪了他一眼:“裴樂生,你占我便宜沒關系,你最好別占謠謠便宜。我要是狗,我和謠謠的兒子算什么?嗯?”
“…”裴樂生以為他至少會生氣,果然,做生意的,臉皮厚的很,“我說,姓溫的,我查過了,你家資產不少,有幾十個億吧?你來欒城圖什么?在安城,香車美女,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在這兒受咱們的氣?”
“不關你的事。”
“怎么不關我的事?謠謠是我妹妹,她現在被人欺負了,怎么不關我的事?姓溫的,你真欠揍。”
“不要再惹我,不然,我會還手。”溫錄臉上的傷好了,眼睛看上去很有殺氣。
“喲?會還手了,有意思。要打架?來來來,我裴樂生閑得很,正愁沒人玩。打不打?”
“我不想跟你打,這是我和童謠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溫錄坐在地上,裴樂生站著,兩人的目光里都充滿敵意。
正僵持著,童貫生從外面回來,看到門口這么熱鬧,他抽了一口煙:“做什么呢?”
“童爺爺,你家門口多了一條癩皮狗。”裴樂生先道。
溫錄眉頭皺著,沒有反駁,但雙拳緊握。
“說什么呢。”童貫生用煙斗敲了敲裴樂生的腦袋,又看向溫錄,“你坐我家門口干什么?”
“我被謠謠趕出來了,想進去。”溫錄嗓音低啞,眼底是人畜無害的光。
“快過年了,我家差個傭人,你要是能吃苦就留下,要是不能,就走。”
“能。”
溫錄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童老。
裴樂生哈哈大笑,樂了:“姓溫的,你好有意思,來欒城就為了當傭人?好像還是免費的,哈哈哈,童爺爺,先讓他把你那兩匹馬擦一擦吧,乖馬兒也要收拾得干干凈凈過年。”
“哦,西邊馬廄,溫錄,你去看看。”
童老說完,打開家門,門沒關,裴樂生也溜了進去。
溫錄一開始還以為是車,沒想到是真的戰馬。
兩匹紅鬃烈馬,雖然年紀已大,但烈性不改,眼神犀利,精神狀態很好。
兩匹馬都受過傷,看上去曾經跟著童老打過仗,去過疆場,或者,是童老曾經最好的伙伴。
溫錄以前也騎馬,他十幾歲的時候養過小馬駒,不過,自從摔了幾次后,他再也不騎了。
溫錄耐心地替這兩匹馬清洗,默不作聲,有著十足的耐性。
主廳里,童謠在剪窗花。
得知爺爺又收留了溫錄后,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