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錄是她兒子,但自溫錄十幾歲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這個當媽的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他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和朋友,有了心事也不會跟她這個媽媽講,蘇女士知道,她早就管不了這個兒子了。
隨便他吧。
他以后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愛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
蘇女士隱隱約約聽說他以前上大學還交過一個女朋友,但更具體的事兒,她也不清楚。
她并沒有干涉過溫錄交朋友,當初相親這個事,也是溫錄自己定下的,和童謠見了幾次面后就說可以訂婚。
她當初還勸了勸,說要不要再處處,她怕時間太短的話,對雙方來說都不是負責任的表現。
是溫錄自己說不用了,可以訂婚。
當初,她歡天喜地地替溫錄張羅婚事,誰又曾想到,短短三年,溫錄就跟童謠離婚了,留下一個兩歲的小兒子。
溫錄自己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都沒看一眼,用煙頭點燃,等這些照片全都燃成灰燼,房間里全都是煙味。
“我會把墨墨養大,至于謠謠,我可以等她。”溫錄把煙頭也熄滅了。
“等?溫錄,你拿什么等?我看,謠謠跟你離婚才是正確的決定!”
“你要真愛謠謠,不如成全她,她以后會有自己幸福的小家庭,你要是愛她就別去打擾她!我要是發現你騷擾她或者破壞她,我跟你不客氣!”
溫錄眉頭皺起,真是親媽。
半天,他才緩緩道:“我找她了,可是找不到,一直沒有消息,我擔心她。”
“溫錄,你是擔心她還是想破壞她?!”蘇女士毫不客氣,劈頭蓋臉就罵,“我告訴你,她沒有消息是因為不想見你!我要是她,我也不會讓你知道任何消息!你一個前夫而已,真當自己是根蔥啊?”
溫錄被罵得大氣不敢出,悶悶咽下苦水。
“你要真為她好就別打擾她!”
“可我…真得擔心她。”溫錄的眉宇間都是隱匿的憂愁,“我聯系欒城的朋友都沒有能找到消息,我怕她出了意外。我不會打擾她,只要知道她還好好的就夠了,不會打擾。”
“溫錄,你還讓欒城的朋友找她?你有什么資格啊?她被你傷害成那樣,這三年,我問你,你關心過她多少?等她走了,才知道非她不可嗎?”
“我知道我做錯了。”溫錄低頭認錯,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的溫墨,“這三年,我沒有關心過她,我總以為兒女情長是最沒出息的事,我也總覺得只要給她們母子一個安定舒適的生活就很好了。可直到她冷言冷語地對我,不理不睬,我才發現我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我也會難受,心口會疼,我沖她發脾氣,我甚至…做出了不該做的事,傷害了她,也傷害了我和她的孩子。我發現我在乎她的時候已經遲了,她不愿意理我了,也不要我了。”
這是這么多年來,溫錄頭一次跟蘇女士說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