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芬更驚訝。
她拉著黎晚的手:“晚晚,許先生是天天的親生父親?!”
黎晚點點頭:“是的,許深是天天的親生父親,親的。”
她又說了他們當年離婚的事,但個中種種過于復雜,她也沒有全部告訴她的爸媽。
站在一旁的段文伽明白了。
惠芬也懂了:“看來,許先生接近我不是偶然的事,他送我手稿看上去也是想討好我啊。”
“所以我說他很心機的,媽媽你被他的外表騙了嘛。”黎晚嗔道。
“怎么會…我就說我看人不會錯。”經過今天的事,惠芬更加覺得許深值得黎晚托付終身,“晚晚,你喜歡他嗎?如果你不喜歡,不要因為今天他救了你就勉強自己,救命之恩可以用其余的方式來償還。如果你喜歡,那說明媽媽的眼光真得很不錯。”
黎晚不語,但目光落在了許深的臉上。
惠芬拍拍她的手,心里明白。
“晚晚,我看出來了,許先生很喜歡你。他如果沒有做十惡不赦的事,你可以考慮考慮他。”
“他這么心機,媽,就你不怕你女兒被他套住?”
“那得看他用什么套了,如果是一輩子的愛和呵護,套住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對不對?你看,我就被你爸套牢一輩子了。”惠芬笑了,抬起充滿愛意的眸子看了看段文伽。
黎晚總是很羨慕她父母的愛情。
她想…她和許深以后也可以的。
半夜。
段文伽先回了醫院隔壁的酒店,惠芬在病房里陪黎晚聊了很久的天。
母女倆平時本就無話不說,這種時候,惠芬更像是黎晚的精神支柱。
夜深時,黎晚就靠在惠芬發肩膀上說著悄悄話。
黎晚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她說,她愛許深,只是從前,他們之間隔著的鴻溝太深,許深做過錯事,她沒有那么相信他。
惠芬問道:“晚晚,如果他醒過來,但是雙腿出問題再也不能行走,你還要不要他?”
“媽,你也變壞了。”黎晚嗔道,“我愿意愛他,不論他變成什么樣。不是償還他的救命之恩,而僅僅因為愛他,沒有其他。”
惠芬笑了,她大概也猜到黎晚的答案了。
這樣,就很好。
她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能得到幸福和愛情,她也很滿足。
醫院很安靜。
沒多久,黎晚在惠芬的懷里睡著。
惠芬抱著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心中滿是感慨。
二十多年了。
許深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醒來的。
他還不能動,睜開眼,看著陌生的病房和天花板,恍如隔世。
頭還很痛,他皺起眉頭。
黎晚正在削蘋果,聽到聲響,回頭一看,原來他醒了。
“許深!”她丟下水果刀跑過去,雙手抓住他的手,眸中有閃爍的星光,“你終于醒了…”
她調整病床,許深正好能坐起來,他看向黎晚,還不太適應光線的他微微瞇起眼睛。
他的臉色還很蒼白,但精致的五官里仍舊是掩蓋不了的風華和情深。
他喚了她的名字:“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