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覺得,這次之后,她可再也不要爬山了。
山上的雪景很美,每一棵樹上都鋪滿厚厚一層白雪,通往山上的路也積著一層雪。
好在,這些雪沒有化也不會化,路雖然難走,但也能繼續往前。
這樣的天氣,也只有他們在爬山,四周不見人影,只有山頂的建筑物里亮著燈,像是燈塔一般。
腳下積雪很厚,雪地靴踩在上面總是發出“吱丫”的聲響,伴隨著北風的呼嘯,這寒冷,如同沁進骨子里。
四處白茫茫一片,偶爾還能看到幾只山上的小動物跑來跑去,很快又鉆進洞穴。
天天時不時回頭看向許深和黎晚:“爸爸媽媽加油哇!”
許深:“…”
加個P的油,等上去后他必須揍他一頓才能解心頭之恨。
隔著厚厚的羽絨服他都能感覺到黎晚的身子在顫抖,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圍巾給了黎晚后,冷風直往脖子里鉆,刺骨的冷。
他扶著黎晚一步步走,走得很艱難。
天天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不覺得累也不覺得冷,歡快地往山上爬,像只松鼠。
“晚晚,還行嗎?冷不冷?”許深低聲跟黎晚說著話。
“我沒事,快到了吧?”
“再堅持一下,還有十五分鐘左右。”
“那快了。”黎晚聲音斷斷續續,在顫抖,“許深,你冷不冷?”
“我還好,平時鍛煉的好處,以后你每天早晨跟著我一起去健身房鍛煉。”
“你這是拐著彎說我懶。”
“好了,別說話,會耗費力氣。”許深牽住她的手,“等爬上去,我給你泡熱茶。”
“嗯。”
許深和黎晚扶著往上爬。
北風迎頭吹來,有時候會有雪塊掉落在他們的身上,但每次許深都會拉著黎晚避開。
前面的小崽子正跳得歡快,好像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許深看到天天身體健健康康的,還算欣慰,至少現在的天天比跟著他的時候看起來好多了,瑞德芬的試用期已經過去,他再也不用擔心小家伙的舊疾。
黎晚雖然嘴上不說,但許深知道,她一定很辛苦。
尤其是剛來英國沒有找到親生父母的時候,她帶著天天獨自生活還得上學,那種辛苦他能想象得到。
沿著臺階一步步往上爬。
黎晚緊緊挨著許深,恨不得貼在他身上。
“許深,這天氣太冷了,我會不會還沒爬上去就倒下?”黎晚嗓音虛弱,她真得怕啊,要是倒下怎么辦?
“不會,沒有多遠了,不還有我嗎?實在不行,我可以把衣服都給你。”
黎晚笑了笑,唯一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閃爍著光澤,她看向許深:“那你現在脫給我。”
許深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分不清她是開玩笑還是真冷。
“是不是真得很冷?那我把羽絨服脫給你。”許深倒沒有猶豫,他熬一熬也沒關系,大不了發燒感冒。
就在許深手指頭真得扣在羽絨服拉鏈上時,她制止住,笑了:“跟你開玩笑,走吧。”
她哪會真得讓他脫外套,只是沒想到許深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