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被天天牽著手出去了。
今年除夕的雪是真大,風也大,地上早已有一層厚厚的積雪,燈籠的光映照在白雪上,光影浮動,暗香盈袖。
黎晚站在窗戶邊往外看,她覺得熱,想出去看看。
這樣想著,她就一個人走到了室外。
地上很快留下兩串腳印。
有風雪打在她的臉上,很涼,很冷,頭上也稀稀疏疏落了白色的雪片。
她瞇起眼睛,蹲下身掬了一捧雪。
白色的雪,黑色的夜,安寧的院子。
燈籠的紅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看向遠方,這個琉璃世界銀裝素裹,安之若素。
她喜歡這樣片刻的安謐,好似大夢一場。
黎晚跑到梅花樹邊折了一枝帶雪的紅梅。
白色里藏著玫紅,玫紅里又點綴著白色,煞是好看。
這一幕,落在門口許深的眼中。
他打開門,站在臺階上,真冷。
在臺階上站了許久,他見黎晚還不愿意回來,忍不住開口:“黎晚,你真不怕感冒啊?!”
黎晚一共折了三枝梅花:“不冷,你別管我。”
“你在我家,我為什么不能管你?”許深從臺階下來,走到她身后,扣住她還想繼續折梅花的手,“你是打算把我家院子里的梅花都折了?”
“這么小氣干什么,不過才折了三枝。”黎晚揚了揚左手上的梅花,眼底是比星光更璀璨的光華。
右手被許深扣著,她試圖掙脫。
黎晚覺得他小氣極了。
不準她喝酒就算了,折幾枝梅花也不行?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黎晚烏黑的頭發上,落在她的大衣上,她像是絲毫不覺得冷,哪怕風雪迷離了她的雙目。
許深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胸膛幾乎貼著她,兩人隔得很近。
他低著頭,一雙如黑夜般幽邃的眸子里是黎晚嬌小的身影,呵出的熱氣和黎晚的呼吸糾纏。
雪花落在他們中間,黎晚的左手上還抓著那幾枝梅花。
“黎晚。”他喚她的名字,唇角揚了揚,“你喝了我家的酒,折了我家的梅花,住了我家的房子,打算怎么回報我?嗯?”
“我為什么要回報你,我幫你照顧天天就夠了。”
“天天是天天,我是我,你吃的喝的住的都是我許深的,不是天天那小子的。”
“你耍無賴。”
“我有說錯嗎?”
黎晚語塞,仰頭,那雙迷霧般的眸子就這樣撞進許深的眼睛,帶著二十歲出頭特有的少女氣和溫婉。
半天,她才回應:“那你是你,天天是天天,我照顧天天,你又如何回報我?”
“這簡單。”許深輕笑,又一個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胸膛邊,更靠近些,壓低聲音,嗓音撩人低啞,“我今晚上就可以以身相許…”
黎晚又驚又氣,掙扎著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哪知許深抓著她的手讓她隔著毛衣摸自己的胸膛:“你看,如何。”
“你就是討我便宜!”
“嗯,我就是想討你便宜。”許深絲毫不否認,突然打橫抱起她,把她從雪地里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