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
許深做了什么,她也完全不知道。
她睡得很沉,身上蓋著毯子就睡著了,完全不顧沙發上睡覺并不舒服。
病房里只開了一盞燈,柔和的光落在她白皙無暇的肌膚上,溫柔似雪,白玉清潤。
許深沒有多大困意,他坐在天天的床上,翻開天天看過的童話書,還有天天畫的畫。
一切都充滿了童趣。
許深一顆懸著的心多多少少放下一些,聽戴醫生的意思,瑞德芬使用很成功,至少沒有出現排異反應。
現在已經是夜里十點,天天依然安好無恙地在療養室,也就是說,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許深這些天幾乎住在醫院里,終于在過年之前聽到了一點好消息。
上次天天進搶救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過來的。
夜深了,許深最終靠在天天的床上睡著。
第二天清晨,風很大,沒有出太陽。
到處陰沉沉的,白晝仿佛黑夜。
許深醒的早。
戴醫生依然沒有給他打電話,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難得躺在床上多睡了一會。
八點,黎晚動了動手臂,醒了。
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許深,她迷迷糊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打開手機,原來已經八點。
她當做沒看見他,去了洗手間。
倒是許深在她經過時淡淡道:“早啊。”
“早。”她懶得理會他,徑直進了洗手間。
讓她詫異的是,洗手臺上擱了許多新的護膚品,都是價格不菲的牌子,她平時當然不舍得買。
洗面奶旁邊還擱了一只口紅,一只跟她昨晚上摔壞的一模一樣的口紅。
她一樣東西都沒動,只簡簡單單洗漱。
等收拾好自己,她才去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面。
許深聞到香味,開口:“給我下一碗面。”
黎晚沒睬他。
等許深從床上起來,洗漱完,黎晚一碗面也吃得差不多了。
許深覺得她心腸硬,就算是個普通人,也不至于吧?
他今天沒讓許家人來,只好自己動手煮面。
結果一走神,不過就是看了幾封郵件,鍋底的水煮干了,面糊了,還有難聞刺鼻的焦味!
黎晚先聞到了焦味,立馬就往廚房跑!
鍋底的水都干了。
許深也跑進來。
黎晚無話可說:“白癡。”
許深:“…”
她關掉開關,看向許深:“在美國的兩年,你也是這么照顧天天的嗎?難怪天天說,只要家政阿姨沒來,他就會餓肚子。”
“他這么跟你說的?”許深很生氣。
“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許深默,是不會撒謊,但是特會編排他親爹。
“許深,你以后對天天好一點,行嗎?”她幾乎是帶著哀求的目光,“對他好一點也花不了你太多的時間,天天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會記得這些的…”
“我對他很好!”許深怒了,“為什么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說什么,你一句都不信?”
“因為天天是我生的。”
“沒有我,能有那小子嗎?!”
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