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起初還沒反應過來,許深又加了一句:“跟你的唐哥哥比如何?有沒有讓你舒服到?嗯?”
一時間,黎晚抓起車上的小擺件就砸在了許深的頭上。
“嘶…”許深吃痛,眉頭皺起。
黎晚跑走。
這男人,什么貨色。
黎晚臉色很不好,她往住院部走。
一上樓她就去看天天,只有在看到天天的時候,她才不會去想起許家那些齷齪的事和人。
天天睡得很熟。
黎晚替天天收拾小背包,她要等到天天明天好好的出院。
許家的傭人沒說什么話,他們素來也不待見黎晚,明里暗里擺臉色給黎晚看。
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女人,連許家傭人的地位都不如,更何況還是個被離婚的。
“你們出去吧,這里有我。”黎晚對他們道。
“好。”傭人巴不得。
一群人離開。
黎晚靜靜守著天天。
這一晚,她都要守著她的天天。
她沒有睡意,坐在床邊歪歪扭扭在紙上畫畫,一盞暖色調的床頭燈開著,燈光照在她平靜溫和的臉上。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她給天天畫了一張很有過年氣氛的畫。
她完全沒有別的心思,只想陪著天天好好度過明天的時光。
沒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
黎晚抬頭,水汪汪的眸子里是黯淡的光。
是許深回來了。
他脫掉大衣,靜默地掛在衣架上。
這頓時間一直住在醫院,他都差點把這兒當做了自己的家。
“天天洗澡沒有?”許深問。
此時此刻的許深又變成那個彬彬有禮的衣冠禽獸,絲毫不見剛剛在車上的放浪。
“沒有,他太困了,讓他睡會。”
“你在畫什么?”
“隨便畫畫。”
許深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白紙,上面畫了一個大別墅,房子里掛滿了紅燈籠,墻上、門上貼了“福”字,很有過年的氣氛。
“嗬。”許深嗤笑,“畫的真難看。”
“至少我還會畫畫,你會什么?你連積木都搭不好,你也不能讓天天開心。”
“黎晚,你再說一句!”許深被她惹得很是惱火。
不說話,沒人把她當啞巴。
黎晚不說了,懶得跟他辯駁,這種男人,不講理。
許深去隔壁浴室洗澡,關上門。
時間不早了。
他簡簡單單洗了個澡,素來愛泡澡的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他知道,他即將面對的是生死訣別。
換上一套深藍色睡衣,許深系好腰帶,又小心翼翼把天天買的領帶收起來。
出浴室時,黎晚還在畫畫,低著頭,臉側是烏黑柔軟的發絲低垂,手指頭握著筆,勾勒著線條和色彩。
聞到香味,黎晚抬起頭:“你洗好了?”
“嗯。”
許深的睡衣是V領型,襯得他本就修長的脖頸更加狂野性感,胸膛上還有幾滴水,腰帶松松垮垮系著。
他睡衣下的身子,黎晚不是沒見過。
這樣一想,黎晚移開目光。
這男人,不知道大晚上在發什么騷。
她繼續畫畫。
許深像是不依不饒,走到她身邊,低頭,熱氣呵在她的脖子邊,如發絲般撩得人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