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司機關切地問,“要不要喝點水?我這有礦泉水。”
“不用,謝謝您。”黎晚的額頭也都是亮晶晶的汗珠,離金谷園越近,她心跳越快。
沒錯,五年前的那一天晚上,她被哥哥送到了南城許氏太子爺許深的床上。
她不認得許深,許深也不認得她。
許氏在南城如日中天,而黎家的小公司岌岌可危,幾近破產,黎杰就想出這么一招,逼得許家不得不給了黎晚八位數的支票來封口。
原本一切都該以金錢結束,但誰也沒想到黎晚懷孕了。
黎杰做夢都沒想到天上還會掉餡餅,他逼著許家繼續給錢保住黎家的小公司,又逼著許深娶黎晚,不然就把這個事捅出去讓許家在南城沒臉見人。
許深根本沒想要這個孩子,他更不可能跟黎晚結婚,幾次三番想派人把黎晚的孩子打掉,只不過許深的父親許廣豐盼孫心切,得知黎晚肚子里是男孩后,逼著許深跟黎晚領了結婚證,說是一切等孫子生下來再說。
領證后,許深一怒之下去了美國,再沒有回國。
三年時間,歲月如梭。
黎晚在許家度過了最初的三年,也和天天度過了三年最美好的時光。
她照顧天天,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和天天在一塊做游戲、吃飯、睡覺。
眼看著寶寶一天天長大,黎晚滿心歡喜,可她沒想到在天天三歲的時候,許深趁她出去考試,找了個時機把天天帶去美國。
那段時間,黎晚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求著許家,求著許深,就差跪下求他們,可他們最終都沒有再讓她見天天一面。
她等來的是一張離婚協議書。
她無所謂這一段婚姻,她連許深長什么樣都快不記得了,當然不在乎。
可她在乎天天啊!
她拼了命想跟許深打官司要撫養權,可她哪里斗得過許家,最終法院將天天的撫養權判給了許深。
生下天天三年,她終于一無所有。
黎杰早就拿著許家給的那些錢出去瀟灑,知道黎晚和許深離婚后,他直截了當地告訴了黎晚真相,她根本不是黎家的親生女兒,不過就是多年前黎家在馬路邊撿到的棄兒。
黎晚可以不在乎黎家小姐的身份,可以不在乎許家的看法,也可以不在乎結婚后又離婚的事實,她只在乎天天。
她只想要兒子。
她做夢都想抱抱天天。
兩年了…
她再沒有見過天天一次。
淚水濡濕了黎晚的眼角,她低頭擦了擦眼睛。
只是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落在了司機眼里,這姑娘怎么回事?怎么還哭了?
天黑了,距離別墅區越近,路上的車越少。
別墅區很嚴,出租車進不去,在小區外,司機停下車:“姑娘,到了。”
“謝謝您。”黎晚付了錢,提著生日蛋糕下車。
風吹起她的發尾,她呵了呵雙手。
她曾經在金谷園住了三年,她也知道,許家沒人把她當兒媳婦,她不過就是天天的奶媽和保姆而已。
天天認生,小時候只肯喝黎晚的奶水,誰喂他都不行。